可一日,也太仓促了。</p>
南陨城像是知道景郁在想什么似的,眼底划过一抹欣赏,“雪主之能,十之露一。北雪国主愚蠢,才妄与他作对。若雪主连这点手段也无,这么多年的敌手,本王也不至连他的一丁点破绽都未曾揪住。”</p>
不过是不屑要,也懒得夺。</p>
即便是围攻,也已是想好就此散出雪主已逝的消息,了却一切。</p>
步步为营,精心算计。</p>
而今,唯一一次向他低头服软,竟是问他,东禹规格最高的生日宴是如何安排的?</p>
南陨城想到当时雪冥一脸严肃的模样,就觉得这人好笑。</p>
景郁却是想着,“一日夺权,杀人了吧?”</p>
南陨城双臂环抱着景郁,握着缰绳,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丝,低低地嗯了一声,“再是容易,朝权更迭,也会有流血。”</p>
“这么刺激啊?你怎么不叫我?”景郁语气遗憾。</p>
南陨城笑,“你睡得正好,下次叫你看。”</p>
景郁:“……你不要说得皇权更迭跟市场买菜一样随便好不好?哪那么容易看到?”</p>
北雪皇宫已近在眼前,南陨城勒住马,低声道:“只要小七想看,本王便改朝换代与你看。”</p>
他先行下马,伸手去接景郁。</p>
景郁撑着脸,居高临下地看他,“南陨城,要是九州人知道他们心目中公私分明,铁面无私地摄政王,现在竟然如此昏庸,只怕要自戳双目了。”</p>
“那便让他们戳去,看人如此不准,我家小七定然不喜。”南陨城仰头望着她,眉眼带笑。</p>
景郁被噎,没好气地自己跳下马。</p>
她跟这人真是没法交流。</p>
可……南陨城的顺从和笃定,却是她可以肆意的源头。</p>
无论是认真还是玩笑,这个男人都在一次次、一遍遍地重复告诉她:只要她想,他可以为她做任何事。</p>
这样的笃定,令自小被抛弃,从来不曾被坚定选择的她,感觉安心又温暖。</p>
景郁唇角弯了弯,回头冲南陨城嚷嚷,“上不了台阶,要抱上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