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别开视线，淡淡道：“可有想要的生辰礼？”</p>

不等牧野回答，他又道：“可多一些，不止十七，至七十，本尊都会为你备好。”</p>

他手上还有些东禹官员的把柄，若是与南陨城交换，让他每年将生辰礼送上，也是可行。</p>

牧野咧嘴笑，“小爷还不一定能活到七十呢，便只说十七。”</p>

他贼兮兮地凑近雪冥，“你送我一座金矿，以后我就比南陨城还富，景兄就不会事事听南陨城的了。”</p>

雪冥弯了弯唇，“一座不足以与南陨城的财力相当，全数送于你，或许可以。”</p>

牧野抖了抖腿，打了个哈欠，“无所谓，反正到时你要亲自带小爷去，你可记得回来。三个月，那时已近秋末，北雪定然开始下雪，你回来东禹最好不过，小爷等着你啊。”</p>

雪冥不语，残躯一具，以何定诺？</p>

两人安静地靠着，天空中星辰渐出，像是终于拨开了云雾的遮挡。</p>

雪冥望着天空出神，东禹虽好，这星辰却比不得北雪的亮。</p>

身侧，牧野背靠着他的手臂呼呼大睡。</p>

温度一丝丝传到他身上，像是绵绵不绝地热源。</p>

雪冥摸了摸心口，竟是热的。</p>

他已是不知，是东禹气候温暖，还是身旁这人暖。</p>

他何曾给过人好脸色，便是牧野，他亦习惯冷眼待之。</p>

可这人却是没心没肺一般，他冷漠对待也罢，问话不答也罢，从来也不恼。</p>

见多了勾心斗角，人性肮脏，这一颗太阳般赤诚的心摆在眼前，他竟是有些不舍。</p>

还有那脑子缺根弦的七王爷，也不知与南陨城之事公诸九州之时，需不需他出面撑腰。</p>

南陨城不好滥杀，他却是狠戾之名远扬，杀几个人便能让那些人闭嘴之事，他来做最好。</p>

雪冥摇了摇头，许是大限将至，愈发地控制不住情绪，总是胡乱想些虚无缥缈之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