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们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p>

毒雾蔓延开，戚崇感觉到自己的双腿开始失去力气。而他的四周，士兵们瘫倒一片，狼狈至极。</p>

唯一的好消息是，没有死亡。</p>

但是他们如今全身无力地被困在这里，敌人未明，跟砧板上的鱼肉没有区别。</p>

未知的恐惧笼罩着所有人，山间几乎一片死寂。</p>

心志坚定如戚崇，此刻也不免生出一丝绝望。</p>

他强迫自己丢掉绝望的情绪，用全身力气大声道：“都警醒起来，还没到等死的时候！就算是死，也不能让敌人好过！”</p>

戚崇的话激起了众人心中的斗志，身体素质好一些地，拼着力气握剑，牙关咬得紧紧的。</p>

这时，有人小声问道：“会有人来救我们吗？”</p>

戚崇沉着脸不说话，若天亮未归，东营定然会派人来寻。</p>

可如今，他们只怕抗不到天亮。</p>

戚崇强撑着站起身，举剑直空，“众军听令！”</p>

还有力气的士兵拼了命地跪地，没力气地翻身面向戚崇。</p>

“今我军三十七人，大意中计，困于山间，生死一线。然事有所因，护东禹百姓，为军人使命，为其而死，为军人宿命。”</p>

戚崇举剑的手因为无力而微微颤抖，却不曾下落，“你们可还记得南将军以前说过什么？”</p>

有老兵哽咽着出声，“困于死地，便要置之死地而后生。死也不让敌人好过，东禹会记得我们，东禹百姓会记得我们，南将军说……东禹所有将士会为我们报仇！”</p>

“不错！死有轻重，南将军不在，我们还有摄政王。今日若身死，摄政王定会为我们讨回公道。”</p>

戚崇终是没了力气，握不住剑，手臂缓缓落下，声音却仍旧坚定，“但我们不能认怂，不能让摄政王看到我们未战先降，堕了东营军魂。</p>

有力气地抓紧你手上的剑，没力气地抓住你手边的石头。今日此地，便是战场。可还记得东营训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