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p>

她那时一心只想让别人哭。</p>

南陨城指尖微动，心脏尖锐的疼了一下。</p>

上一次，景郁这般笑，是在一刀刀凌迟胡三后露出的笑。</p>

苍凉、漠然，笑着，语气随意，却满眼都是痛。</p>

景郁抱起景熠，想把他送回床上。</p>

南陨城伸手接过，“我来。”</p>

景郁没有拒绝，小景熠自小习武，虽然年纪不大，还挺沉的。</p>

南陨城横抱着景熠往软榻而去。</p>

正要把人放下时，景熠忽然睁开眼睛，圆溜溜地眼珠子盯着南陨城的侧脸，嘴巴因为惊讶而张得大大的，脸上还带着泪痕。</p>

南陨城：“……”</p>

他抿了抿唇，低低斥道：“闭眼。”</p>

景熠本能地听从，紧紧地闭着眼睛，眼睫毛不停眨动。</p>

把景熠送到软榻上，南陨城重新回到景郁身边，“走吧，你与乔仞的任职令稍后送去。”</p>

景郁看向软榻上景熠小小的身子，小声问：“还睡着吗？没醒吧？”</p>

南陨城面色从容，“还睡着，没醒。”</p>

正要出声的景熠立刻绷紧身体，一动不动。眼皮夹得太紧，都挤出了褶皱。</p>

出了御书房，沉默着走了许久。</p>

景郁忍不住开口问：“南陨城，你一直都是这么对小景熠的吗？”</p>

南陨城脚步微顿，似是解释，“皇上天赋奇高，五岁时便以一书论国与民，九州皆知。如今东禹不稳，他须得尽快成长。”</p>

“不是。”景郁背着手，低低道：“我的意思是，你这样做什么事不解释，不怕小景熠恨你吗？”</p>

“若恨能让他快速强大，本王不介意他满怀仇恨。”</p>

景郁忽然停下脚步，南陨城察觉到了，回身看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