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浅浅一笑，说道：“娘娘闲来无事，去皇后娘娘那聊聊闲话也是好的。葵芫姑姑放心，奴婢们会伺候好娘娘的。到时候娘娘坐着软轿去，不会很辛苦。”</p>

葵芫姑姑见我这样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仔细喂着娘娘喝了甜汤，伺候着她漱了口，然后我便扶着贵妃娘娘入室午睡。</p>

待到她午睡醒来，皇帝已经在永和宫等候有些时候了。</p>

皇帝是在娘娘睡下不到一刻钟就来了。</p>

见娘娘睡着，也没说要走，更没去丁贵人那边，只让我们翻出一些奇闻轶事的书籍来让他打发时间。</p>

这期间，他一会让我去给他冲泡杏仁茶，一会让我去给他做些荷花酥，一会儿让我磨墨，一会儿又让我去沏茶……</p>

总之就是不让我停下来。</p>

好在这几年在宫里头已习惯了高强度的伺候人的活，一个中午的折腾还不至于让我累瘫。</p>

只是，皇帝最后问我的那句话却让我头皮发麻，惊恐万分。</p>

皇上问我：“雁心，你真得想好了吗？”</p>

我惶惶跪下，不敢私自揣测皇上问我的是什么事。</p>

“回皇上，奴婢愚笨，不知您说的是什么事？”我伏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心里却是百转千回。</p>

皇上放下手中的笔，对我道：“你抬起头来。”</p>

我只好战战兢兢地挺直身子抬起头，但目光只瞧着膝下的乌黑地砖。</p>

“雁心，人活着有点野心是好的，但野心太大了可不好。像乌雅静柔那般，知足知止，才能落个圆满。</p>

你以为的以退为进，有时候不仅没能成为你达成目的的好手段，反倒会成为你的催命符！”</p>

皇上的语调不紧不慢，说的话也并不是特别严厉，但我却生生被吓得浑身湿冷。</p>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整个人就像是落在一个黑暗的旋涡里挣扎不出，也说不出话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