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这边高粱煮饭，一般要泡豆子……”</p>

掌柜赶紧翻看账簿上的记录。</p>

在看到豆子卖出去不少以后，这才放下心来。</p>

倒是旁边做事的下人，听到他的话，笑呵呵地接道：“谁爱吃高粱米啊，这高粱用得最多的地方，不是酿酒坊吗？”</p>

不是人人都买得起吴伶醉。</p>

劣质的高粱酒在坊间可有不少家，但那些人家都是邻街粮铺的常客，是不会来孙氏粮铺买的。</p>

反正是配着豆子一起卖出去的，应该不是拿来酿酒的。</p>

掌柜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懒得再去翻看其他账簿上的内容。</p>

“反正东家说了，超过一万斤的粮食不卖，林羽要买粮不卖，石林村的村民来了只卖给他们口粮，我可没坏东家的规矩。”</p>

夜越来越黑，天空中乌云密布。</p>

掌柜又在门口吹着凉风等了一刻钟。</p>

直到天空中飘起密密的细雨，街道上躲雨的路人纷纷回家，没有客人再前来，他招呼人将门板装上，闭店打烊。</p>

……</p>

无忧酒楼。</p>

招呼好来客的吴妨，因为被众人吹捧着多喝了几杯酒，醉意朦胧间，还不忘记派人去打探各个粮铺，有没有阴奉阴违。</p>

毕竟林羽需求的粮食，不是一星半点，而是上百万斤，这么大一笔生意，难保有人不会心动。</p>

“少东家，各个粮铺今晚的客人确实增加了不少，还有许多外地商人前来采购，不过听粮铺的人们讲，事出有因……”</p>

护卫将从各个粮铺打听来的消息，逐一汇报给吴妨。</p>

最后还不忘记总结。</p>

“那些前来买口粮的，大多是因为看着快下雨了，担心这阵雨会连下好多天，担心断粮才买了百十来斤。”</p>

“只有百十来斤？”</p>

吴妨轻笑一声，不以为然地摆摆手。</p>

“好了，不必再说了，看来林羽是碰了几次壁，知难而退，打算想别的方法买粮。”</p>

至于别的方法也很好猜，去旌阳城外调粮。</p>

殊不知。</p>

他早已和父亲打好了招呼，整个郡府，谁敢卖给林羽酿酒用的粮食，便是与吴家过不去！</p>

还有一些靠山较大的种粮大户，父亲也会亲自拎着吴伶醉上门，多给一些粮食钱，促成几笔生意。</p>

每年光是黑市流通的吴伶醉白，就超过了十万斤，更何况还有清酒。</p>

谁会放着一年上百万斤粮食的稳定生意不做，去冒着得罪权贵的风险，去与一个还不知道能走多远的新贵联手合作？</p>

“这天底下的人，都是逐利而行的。”</p>

轰！</p>

外面突然闪过一道白光，接着响起一阵闷雷。</p>

斜风细雨吹进窗子里，拍打在吴妨的脸上，倒让他的头脑清醒了不少。</p>

“恭喜少东家，贺喜少东家。”</p>

护卫的机灵，有时让吴妨都摸不着头脑。</p>

他饶有兴趣地看向讨喜的护卫。</p>

“少东家不是还担心林羽去其他县郡调集粮食，下了这场雨，山路难行，他可走不远了，一来一去，必然要超过交酒的时限。”</p>

“这场及时雨，可是连老天爷都在帮少东家啊！”</p>

确实是这个道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