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p>

玖茴看着狗牌上的名字：“这字写得真丑，小孩，你写的？”</p>

小孩抽抽噎噎地点头。</p>

巡逻队长见玖茴和气的态度，心里松了口气。</p>

前些日子，城里另一支巡逻队不慎惹得一位仙长不快，仙长挥手便让那支巡逻队的人摔得少了半条命。</p>

“大晚上不睡觉，带着狗出来瞎逛什么？”</p>

玖茴从收纳戒里取出一块拇指大小的黄铜牌，在上面刻下“大黄”</p>

二字，替小黄狗换上后，朝小孩招手：“来，看看，我这字是不是比你的字好看？”</p>

拉住小孩的卫兵赶紧放开手，心里暗暗松口气，有仙长赠的狗牌，日后城内不会再有人与这条狗为难了。</p>

小孩看着狗牌上的字，抱着狗边擦泪边点头。</p>

大黄使劲往小主人怀里钻，玖茴摸它身上的毛他也不敢反抗，看起来可怜极了。</p>

城主府的众卫兵：……</p>

这又怂又笨的模样，再说它是妖，就辱没妖了。</p>

“看来这是一场误会。”</p>

巡逻队长朝玖茴拱手，又向抱着狗的小孩作揖：“在下失察，请小郎君见谅。”</p>

像他们这种没有宗门庇佑的小城，可没有问仙城那样的风光。</p>

别说向一个小孩行礼，只要这位仙长愿意放过他们，让他向狗行礼都可以。</p>

小孩抱着狗不敢说话，玖茴对此人前倨后恭的行为不予置评，她微微侧首，面色一变，双手掐诀：“退！”</p>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们面前多了一层绿色浮光，三只蝙蝠重重撞在浮光上，落在地上化为三个矮小丑陋的男人。</p>

“妖！”</p>

“有妖！”</p>

卫兵吓得变了脸色，巡逻队长抖着手抽出佩剑：“都安静！</p>

难道你们想把百姓都引出来，让他们陪你们一起葬身妖腹？”</p>

玖茴不解地看了眼巡逻队长，这人方才前倨后恭的模样让人看不起，可真正有妖来了，他吓成这样也要拔剑与妖拼死相搏，并且不想牵连周围的百姓。</p>

奇怪，真奇怪。</p>

这就是人心复杂？</p>

“怎么会有仙修在此处？”</p>

为首的蝙蝠妖看着把他们挡住的结界，“老二，你不是说这座城没有宗门庇护？”</p>

“大哥，我一天前特意打听过，这座小城真没仙修。”</p>

“那她从哪冒出来的？”</p>

大蝙蝠伸手指玖茴。</p>

“那、那我哪里知道？”</p>

二蝙蝠有些心虚。</p>

“不管了，看她修为不太高的样子，我们三个打一个肯定没问题。”</p>

大蝙蝠五指弯成扭曲的形状，伸手划破结界：“修仙的心脏比普通人更美味。”</p>

“带着这个写丑字的小孩躲一边去。”</p>

玖茴从收纳戒里取出一支碧玉钗往空中一抛：“笔如心意！”</p>

被巡逻队长抱起的小孩：“……”</p>

都这个时候了，这位漂亮姐姐能不能别提他字丑这件事了？</p>

小孩子也要面子的。</p>

“啊！”</p>

大蝙蝠的两爪被玉钗贯穿，连惨叫都来不及，两只爪子便已化为灰烬。</p>

“大哥！”</p>

二蝙蝠三蝙蝠见势不妙，转身就跑：“大哥你放心，我们下次一定为你报仇。”</p>

“叽叽叽叽！”</p>

大蝙蝠连反抗的余力都没有，被碧玉钗逼回原形，定死在地上，扑扇了几下翅膀后再无动静。</p>

“跑什么？”</p>

玖茴看着狼狈奔逃的两只蝙蝠妖，取下身上的披帛：“去！”</p>

白费力气跑什么呢，又跑不掉。</p>

杀人如麻食人心脏，身上的恶气已经比锅底还黑，杀这种修为不高的恶妖为自己攒功德的事，谁愿意错过？</p>

两蝙蝠妖拼命飞出很远，以为自己能保住命时，后方飞出了一条红绫，红绫在月光下散发着金光，它似乎有生命有意识，绫尾把两蝙蝠妖束缚住，化作流光把他们硬生生拖回了玖茴面前。</p>

“我生来心善，你们三人兄弟情深，我怎忍心你们三妖分开。”</p>

玖茴蹲在两妖面前笑眯眯道：“出门前长辈反复叮嘱，一定要行善积德，我对你们是不是还不错？”</p>

二妖看着玖茴脸上的笑，怀疑对方没有在跟他们开玩笑，她是真的以为自己让他们三兄弟死在一起在行善积德。</p>

他们修得妖身几百年，即便杀人无数，也从未见过如此黑白颠倒的活阎王。</p>

“记得跟我说声谢谢。”</p>

二妖：“……”</p>

我谢你爷爷个腿儿。</p>

“杀人如麻，还不知礼数，真是妖界耻辱。”</p>

玖茴站起身：“你们真让我失望。”</p>

三息后，地上多了两只不能动弹的小蝙蝠。</p>

红绫再度化为披帛，垂挂在玖茴臂间。</p>

她回头看向众人，众人齐齐后退一步。</p>

屋顶上，莫长老师徒三人与玖茴八眼相对。</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