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娘的话，这是南宫婕妤让蕊珠送来的。”</p>

“……”</p>

“……”</p>

我和她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p>

有一种不知该笑，还是该如何的心情。</p>

扣儿又说道：“蕊珠说，南宫婕妤交代的，刚刚小公主在那边没有用早膳，只怕小公主饿着了，所以让她送过来。”</p>

说完，她将盒子拎到桌边，常晴给了她一个眼色，扣儿将盒子打开，里面又是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鸡丝粥，还有几碟精致的小菜。</p>

常晴看着里面的东西，过了一会儿，似笑非笑的说道：“她，倒是有心。”</p>

说完，抬起头来看着我，我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力气去生气了，只懒怠的看了一眼，便起身说道：“皇后娘娘，我就先带妙言回去了。”</p>

她笑着一摆手：“去吧。”</p>

说完，我行了个礼，便牵着妙言走了出去，走出门的时候，听见常晴淡淡的吩咐扣儿把东西扔掉，扣儿答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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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常晴给我安排的那个院子。</p>

这里果然如她所说，既干净又安静，大概刚刚我跟裴元灏在那边说话的时候，她就已经吩咐人过来收拾了，进去一看，一切都是工工整整的，除了刚刚搬进来的暖炉还没有把屋子彻底熏热，其他的都非常的妥帖。</p>

而如常晴所言，素素果然被裴元灏指派了过来。</p>

这一次，没有外人在，素素更是在我怀里痛哭了一场——虽然过去她总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帮我处理着家里的事，但到底只是一个小姑娘，也没见过那么大的阵仗，突然被送到了皇帝身边，到了这处处是獠牙，人人心藏奸的地方，也难怪她会变得脆弱了。</p>

我抱着她，软语安慰了许久，她才终于慢慢止住了哭泣。</p>

我让她去给妙言拿点吃的东西，她大概也是在宫里呆了一阵子，算得上熟门熟路了，不一会儿就回来，一个小宫女跟在她身后，送来了热粥小菜，还有一些点心。我坐到桌边，自己慢慢的喂着妙言，虽然刚刚她在清芬殿那边哭成那样，但这个时候倒是安静得很，东西送到嘴边，勺子轻轻一碰下唇就会慢慢的张嘴，喂她什么都乖乖的吃下去，一点都不挑食。</p>

可，看着她这样的“乖巧”，只会越让我心如刀割。</p>

现在还不是我哭的时候，更不是我情绪崩溃的时候，我还有太多要考虑，关于我，关于她的未来。</p>

我在喂着妙言，素素就安安静静的站在旁边，眼角不由的又湿润了，带着哭音说道：“现在可好了，大小姐，妙言小姐终于有知觉了。”</p>

我一听她这话，便问道：“她之前呢，一直都是那样吗？”</p>

“进宫很长一段时间，妙言小姐都跟在路上的时候一样，不知道疼，不知道饿的，她那样子，我怕有人拿针扎她她都不知道。我进宫没多久，皇后娘娘经常派人过来问，我跟扣儿她们就混熟了，她们几个说起过去的事，我才知道这宫里人心这么坏，还有人连没出世的孩子都害，生怕那些娘娘们也来加害她，每天都提心吊胆的。”</p>

听到她的话，我的心里也像是被针扎了一下。</p>

“那，她们——”</p>

“这个大小姐倒是可以放心，”她一边说，一边擦着眼角的泪痕，说道：“皇上倒是一直把妙言小姐带在身边，就算他上朝去了，也会让玉公公他们多看顾着。”</p>

“……”</p>

“只是，妙言小姐最近开始会哭会笑了，但她一哭起来就不得了，只有皇上才能哄得住。但有一次，她哭得太厉害了，硬生生的哽过去了。”</p>

我一听，吓得脸色都变了：“然后呢？”</p>

“那一次，皇上都吓坏了，原本玉公公他们喊着要叫御医来的，但他根本等不得，直接抱着妙言小姐就走了。”</p>

“……”</p>

“过了一会儿他才抱着妙言小姐回来，就已经没事了。”</p>

我的心里咯噔了一声，急忙问道：“他抱妙言去哪里了？”</p>

“这，我也不知道，”素素摇了摇头，说道：“连玉公公都不知道，那一次他不让身边的人跟着，就自己一个人带着妙言小姐走了。”</p>

“……”</p>

我蹙起了眉头。</p>

玉公公本来要叫御医过来，但裴元灏根本不等，也就是说妙言的问题不是御医解决的。</p>

那，是谁解决的？</p>

这宫里，还有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能解决这样的疑难杂症，而且裴元灏去见的时候，还不让身边的人跟着，自己亲自抱着妙言过去。</p>

我心里恍恍惚惚的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p>

不过，我没有继续想下去，而是又喂了妙言一勺粥，她乖乖的吃了，我才回头问素素道：“妙言之前一直呆呆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会哭会笑了？”</p>

素素说道：“就是前阵子，皇上带她去太庙，说是去祈福，回来没两天，有一天早上我给她穿衣服，正好碰到她咯吱窝，她就笑起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