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的乘客请扫码，不要堵在门口，往后走一走。”</p>

公交车司机的提醒，及时将苏山从意识混沌的状态中唤回。</p>

他动作僵硬的掏出手机，刷了乘车码后，朝着观光巴士里面走。</p>

窥视感由强烈，渐渐变得稀薄，直至最终消失。</p>

“应该暂时没事了。”</p>

苏山松了口气，刚刚在车门口站着的那一瞬间，他真的有一种即将要被发现，快要死去的错觉。</p>

反手朝背上摸去，苏山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的衬衫已经湿透，紧紧贴在后背皮肤上。</p>

刚刚的冒险无疑是值得的，至少苏山已有收获。</p>

做出与身份不符的行为，不会导致被找到。</p>

至少现在看来是这样的。</p>

苏山沿着观光巴士车厢中段的梯子朝着露天的二层走去。</p>

这就衍生出一个更大的疑问，刚刚那股夹带着恶寒的强烈窥视感，究竟因何而生？为何而来？</p>

苏山想不明白，他唯一尝试也不过是做出超出他现在身份的事情，引来这么大的反应，最后却无事发生？</p>

想不通，他没有从中找到任何关联性。</p>

纠结的谜团没有一点要解开的样子，反而越来越复杂。</p>

在观光巴士第二层找了个靠后，远离其他乘客的位置，苏山坐下。</p>

四月末的南方沿海城市，气温正好，晚上即使穿着单薄的衬衫，也不会感觉到寒冷。</p>

保持匀速前行的观光巴士，徐徐凉风吹拂，略微驱散了苏山心中的一些躁意。</p>

夜晚的城市，灯火辉煌。</p>

蔓延的灯火，和天上点点繁星相映成趣。</p>

东风叶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p>

道路两旁路灯透过树荫打下的光点，周围汽车随着距离远近，或明亮，或黯淡的车灯。</p>

几百年前辛弃疾见过的景象与现在不同，那般意境却相似。</p>

苏山本该享受这一刻的宁静，换成在其它时候。</p>

很可惜，现在他不能。</p>

收回目光，苏山伸出双手揉弄着脸庞。</p>

他知道有什么东西被他忽视，肯定有的。</p>

正确的那把钥匙，究竟藏在哪里？</p>

苏山缓缓闭上双眼，沉下心。</p>

有规律的呼吸，思维沉淀。</p>

自从他踏上观光巴士二层，窥视感再也没有出现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