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蛋顿时感觉心口被射了一箭，习惯性的把头埋下。</p>

李瑜也凑过头去看。</p>

一看，惊了。</p>

好家伙，一年多前的报纸，全是过时旧闻，招生信息也早就过期了。</p>

方宸予随手朝着报纸上的‘为’字一指，问道：“我问你，这个字念什么？”</p>

猫蛋看过去，咬着下唇，纠结片刻，摇了摇头。</p>

“为字都不认识？就这还想上学？撒谎都撒不明白！”方宸予毫不留情的发出嘲笑，手伸向桌角的旧书本，“我看看你读的哪门子书！”</p>

眼见视若珍宝的书眼见着要落入这个坏蛋手中，猫蛋也顾不得别的了，立刻伸手去抢。</p>

方宸予抓到书的瞬间，猛地一发力。</p>

刺啦一声...</p>

原本就脆弱的旧书顿时被扯成了两半。</p>

书页散落...</p>

“书.....”</p>

猫蛋绝望的看着被撕开的书，腿一软跪倒在地。</p>

眼里早已积蓄已久的泪水终于大颗大颗的落下。</p>

方宸予僵在当场，手里拿着半册旧书，期期艾艾道：“啊，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p>

说完，转念一想感觉又觉得不对！</p>

我今天是来审‘犯人’的，心虚个什么劲儿？</p>

“别哭啦！别哭啦！这样的烂书，以后我赔你十本，别说我欺负你，再说也是你撒谎在前...”方宸予色厉内荏道。</p>

“你闭嘴！”</p>

李瑜瞪了他一眼，默默上前夺过他手中旧书而后跟着猫蛋又去收拢残页。</p>

可惜，这中间已经有几页在争夺中被扯烂了。</p>

看着被撕烂的部分，猫蛋伤心不止的抹泪，小声呜呜哭着：“我的书...我的书....”</p>

“猫蛋别哭，以后我给你买更好的。”李瑜不住安慰着，接着拿起残书问道，“你天天看书为什么不认识字呢？”</p>

“没人教我怎么读，我...我只会写...，我爹说等他有钱了再去请先生。”猫蛋抽泣着。</p>

“我不信，老李你考她。”方宸予小声道。</p>

李瑜左手拿起书，用大拇指挡住其中半个字，伸出右手到猫蛋面前：“猫蛋，把这个字在我手上写下来。”</p>

猫蛋泪眼朦胧的看了眼被挡住的半个字，然后快速在李瑜手上写下。</p>

接连试了几个字，猫蛋虽然笔法不准确，但是显然都快速完美写下每个字。</p>

方宸予不断吞咽着口水，心中大为惊讶。</p>

李瑜沉默了，扶起猫蛋坐在椅子上。</p>

看向方宸予，严肃道：“别试了，你猜错了，她没骗人。”</p>

方宸予呼吸一窒：“不可能！再考几个，她肯定是装的...这小骗子精着呢，你可别被她骗了。她为什么不用笔墨写字，这也太怪了！”</p>

“我家穷！买不起笔墨！”猫蛋闻言愤而抬首，眼里带着仇恨，大喊道：“为什么总欺负我！我到底哪里骗你了...我从来没骗过你！”</p>

说着，她跳下椅子又跑去翻箱倒柜。</p>

翻出了两个灵位，摆到了桌上，流着泪问道：“我家从小就住这...为什么非说我是骗子？”</p>

两道灵位突然出现在眼前。</p>

还有猫蛋带着怨恨的眼神，摄人心魄。</p>

方宸予忽然感觉心口遭受了一记重击！</p>

不会有人拿灵位开玩笑，灵位有多重要学校都教过的。</p>

怎么可能...他猜错了？原来一直都是他在自以为是？</p>

李瑜心情沉重的走到他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宸予，到这可以了。”</p>

“不不不...不可能！”方宸予手足无措，大喊道，“他们肯定是装的，怎么可能有这种穷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