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娟跟李珍珠特别忙，忙着弄特产赠唐婉。李毓上回回学校家人忘了给唐婉准备手信，太失礼，得补上。</p>

“咱家腌的酸菜来点，再整点罐头，黄桃罐头！”</p>

“糯米糍粑！”</p>

“外祖带的鱼丸。”</p>

年初周家来李家村拜年，特意带点鱼丸，米面，再说说家里情况。国家新政策照着人数画地，人口多的周家得到非常好的田，整日笑嘻嘻。</p>

昔日愁容不再。</p>

外祖周老爷子生怕李毓学校里不舍得用钱，偷偷塞二十，舅舅舅妈再塞点，零零总总居然凑到五十。</p>

思量间，李珍珠提另一件事：“阿弟前段时间让我搞的大福味道不错，搞一些，带两个冻梨。”</p>

“两个冻梨？别整得咱买不起似的，带搞……有点重，搞十个吧！珍珠你问问建国队长打算上集市吗？”</p>

“县里人最喜欢山货，咱买点菇，再点野生蜂蜜……”</p>

“带只鸡吧。”</p>

沈裕：“……”</p>

“你们得明白一件事，要是太重我扛不动。”</p>

周娟瞬间瞪圆眼睛叉腰，俨然当一个暴君：“幺儿，出门在外靠朋友，嘴甜点叫几声同志就行！”</p>

“……”</p>

于是，沈裕瞧着家人风风火火出门，等到县里李宝珠得知他要回校，再塞两套自己做的，年轻人里最流行的新衣裳。</p>

期间，李宝珠偷偷塞一百，沈裕发现立刻阻止。</p>

“姐，我不能要。”</p>

“哪有不能要的道理，新年咱妈给壮壮包一百。”</p>

“我明白咱家摆摊肯定赚到一点钱，可京都读书处处花钱，家里老妈要养一大家子，我只是占一下位置。”</p>

“而且生活好一些妈年年带着鸡粮食上门，真要算算不清。上次一百算嫁妆，我收了，现在一百不合适，家里你跟珍珠都单着……”</p>

青年静静听着，再拒绝。</p>

“当家里给的添妆。”</p>

“要是你真塞回来，明个我得满世界寻缝纫机的票了。”</p>

目前有些商品仍然需要票，像是缝纫机，自行车。李宝珠瞧着弟弟貌似开玩笑，可眼神情绪认真，只得默默装出一副不敢的模样。</p>

而等行囊跟借的书收回，一共整出两个麻袋，一个书箱。</p>

沈裕提一下，鼓鼓囊囊的编织袋纹丝不动，跟地面难舍难分。他不由看向家里四个成年人。</p>

于是周娟看看天，李珍珠看看地，李明珠跟刘高夫妻对望。</p>

“很轻的。”</p>

“你虚。”</p>

沈裕：……</p>

同一天，村民委员会的小李通知有他电话，一接通，里面就是熟悉嗓音。</p>

“小毓啊，打算什么时候回来？”</p>

“师娘，昨天您刚打电话问。”</p>

“不是怕你忘记吗……”</p>

距离开学只剩六天，唐婉总共打五通电话，主旨：</p>

一是叨叨陈何不回家过年，家里冷清。</p>

二是催李毓早回京都，她准备了新年红包。</p>

陈何院士新年不曾回家，甚至一通电话没有，唐婉叨叨声里带着一些习以为常的失落，甚至是担忧。</p>

前者青年劝慰一二，说师父不是故意的云云。而后者，他只得摸摸鼻梁：“嗯嗯，尽量早点回京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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