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云隐月，雪橇风驰电掣行驶于万籁俱寂的雪夜里，两侧树梢皑皑白雪因风而落……</p>

墨色浓稠，借着手电筒勉强辨认方向。</p>

寒风“嗖嗖”刮，三者冻得唇瓣暗紫，瑟瑟发抖着抱团取暖，可黑暗里眼睛亮若星辰。</p>

“果然，阿弟是最聪明的。”</p>

“套圈真是门赚钱的好生意，可惜容易被模仿，明天靠宝珠占位置了，咱家生意肯定更好。”</p>

“那是。”</p>

话落，周围忽然回荡着“咕咕”声，周娟屈指敲着面前戴帽的脑袋：“你啊，平日就知道吃！”</p>

“能吃是福！”</p>

许久，白雪笼罩的村落轮廓若隐若现，归家者精神一震，一个个拢着有些冷的围巾帽子，整理行装。</p>

村民常常日出而作，日落而归。</p>

村道两侧房屋黑漆漆一片，偶尔能看到一两点亮芒，冬夜漫长，居家者早早陷进睡梦里。</p>

驾车者技术不错，挥舞缰绳停止。</p>

“汪汪汪！”</p>

隔着雪半埋的土墙，院落里犬吠回荡，“汪汪汪”的声音由模糊变得清晰。半晌，门咿呀声里开了，青年展眉，一只成年狗狗哼哧摇尾巴。</p>

院里聚着一个柴堆，火苗滚滚燃烧，火星随风招展，暖芒莹莹，一点点温暖着归家者冻僵的神经。</p>

“傻狗！”</p>

“汪汪汪。”</p>

沈裕瞄一眼，再搬着箩筐进院里，期间一不注意触碰到露于外面的皮肤，不由瑟缩一下。</p>

李珍珠高高兴兴跳下车，蹲着狂撸着大白狗：“笨狗，暖暖姐姐。”</p>

“汪汪汪。”</p>

平安回家算是喜事，周娟热情跟李老伯寒暄着家里长短。</p>

常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p>

李毓某些行为潜移默化影响着家人观念。昔日家里最节俭的周娟塞一把糖果给李老伯，目测五颗。</p>

“谢谢啊，明日蒙蒙亮就得走。”</p>

“行。”</p>

李老伯吆喝两声再驾车离开。</p>

寒冬腊月包车来回接送，其中报酬自不是一捧糖，周娟也搞不出只给糖的事。</p>

等回屋，里面早早备好温度适宜的热水，三人泡泡冻僵手脚，姐弟俩端着烫烫的的晚餐上桌。</p>

他们一个个狼吞虎咽咀嚼，惹得李明珠问：“别噎着，集市很忙？”</p>

“忙得要死！”</p>

周娟描述套圈摊位情况：“明天人肯定更多，你们得帮着点，新年县里集市人山人海。”</p>

“离开前特意带着馍馍跟煎饼，热水，等着闲再对付两口，哪知现场套圈的排队排两条长龙。”</p>

“圈圈都不够。”</p>

李珍珠嚼着煎饼聊着集市上的趣事：“有几个说着轻松简单，肯定能圈到东西，结果一个圈都套不中，围观群众嘘声可厉害。”</p>

“县里娃娃是真有钱啊，一个个现场拆红包玩的。”</p>

“谁做的饼啊？齁咸！”</p>

李明珠看天，乐乐看地。</p>

沈裕瞟一眼发声的李珍珠，声音平静问：“真的咸？”</p>

“……”</p>

李珍珠脑海浮现一个猜测，只得猛灌两口水：“咸点好啊，咸点正好配着水吃，味道真是……超厉害。”</p>

良心啊，抱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