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婆子扔一玉米棒打碎幻想：“别想太多，我娘家侄女县里小学老师，工作稳定，相貌俊俏，上次稍微跟周娟提一嘴。虽然没明说……”</p>

“眼光真高……”</p>

乡亲兴致勃勃聊着，而其中一位姑娘眼眸暗下，抿唇不语。</p>

村长家里，沈裕如愿借到一本高中课本，确认里面内容就离开。高中知识真要认真学，看一遍能懂。</p>

风雪簌簌，一封封信堆在邮局，等待着化雪。</p>

平日，沈裕蜗居家里烤火，再写写画画，周娟觉得看不过眼再撵人出门。他喜欢闲逛，某日看到牛棚里老者瑟瑟发抖再回家提一句。</p>

牛棚四面风“嗖嗖嗖”，周娟家花两天时间把房子弄得像模像样，再赠点粮食。</p>

某日，沈裕从牛棚回家，半途忽然听见“扑通”一声。</p>

“救命！”</p>

周围林木静寂，四下无人。</p>

沈裕顿一下，垂眼打量着河里挣扎呼救的姑娘。</p>

往日精致梳起的卷发披散开，唇瓣苍白，一点点水珠挂着睫毛，惊慌失措间有一种别样的美。</p>

他眼神静静的。</p>

是杜鹃。</p>

杜鹃曾是知青点最富裕的知青，原剧情里跟周杏前期是好姐妹，可惜他一到剧情朝未知方向狂奔，目前杜鹃家出事早，两者只能说相看两厌。</p>

“有人吗，救命啊！”</p>

沈裕垂下眼帘，却是好整以暇观望。非是看人去死，只是——眼前人足足跟他几日了，总得让对方演得尽兴。</p>

杜鹃不擅干农活，结算期间钱跟粮食少，冬日难熬。</p>

她想寻一座靠山，走坦途。</p>

可——</p>

性别不同，帮不了。</p>

“救命啊！”</p>

河流偏僻，杜鹃费力扑腾，一双眼睛祈求望向前方男生。</p>

家里出事，知青排挤，目前她最好的归宿就是忘记前尘嫁人。李毓是村里最亮眼的年轻人，只要有身体接触，他不愿意都得愿意。</p>

“李毓救命……”</p>

眼瞧着只剩一只手拍打水面，怔愣的俊秀男生终于行动，只是，不等杜鹃高兴勾唇。</p>

他朝后跑。</p>

杜鹃油然生出一股不祥预感，下一刻听到前面声音。</p>

“救命啊，有人落水了！”</p>

“来人啊！”</p>

杜鹃：“……”</p>

煮熟的鸭子飞了。</p>

河里水冰冷刺骨，杜鹃不停打喷嚏，怕自己真的冻死只得提前上岸，嘴里不停咒骂着啥。</p>

“哈啾！”</p>

棉服沾水冷硬难受，她不停颤抖，眼睫覆盖一层冰膜。</p>

杜鹃急匆匆想离开现场，刚路过拐角，动作忽然僵住，扭头不可置信看着靠着山石的年轻人。</p>

声音沙哑颤抖。</p>

“你一直看着？”</p>

眼睁睁瞧着一个人挣扎，多么可怕。杜鹃有些胆寒。</p>

沈裕静静看着眼前狼狈的姑娘，瞧她双颊泛起不正常红晕，眸似平湖：“你跟一周了，想表演，我让你演个够。”</p>

闻言，杜鹃恼羞成怒：“你凭什么污蔑我？”</p>

“污蔑？”</p>

沈裕倏然一笑。</p>

杜鹃呼吸一窒，眼前人瞳眸清澈，俊秀若云。当凝视着对方眼睛那一瞬间只觉得自己的灵魂被深度剥析，一切算计皆无所遁形。</p>

“你最好把自己的心思收一收，谁都不是傻子。”</p>

“何况——”</p>

男生嗤笑，明明是嘲讽，可眉眼舒展那一瞬间的风采偏让人舍不得移开眼睛，嗓音若潺潺流水。</p>

“算计人的时候动点脑，不知道我不会游泳？”</p>

杜鹃：……</p>

李毓说完离开，瞧着那背影，她脑海蹦出一个念头：周杏眼瞎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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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