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是一名资六级药剂师，十年前加入帝国第一军校教师团，啥样的学生都见过。</p>

半年前有事回趟家，新生招录题目设计跟改卷完全不曾参与。星网风雨他清楚但不当一回事，毕竟——谁假期谈工作？</p>

当然，回校后同事说今年招收一个罕见天才。</p>

帝国第一军校学生谁不是天才，但是吧，柏林某日特意到教室外瞧一眼传闻里的江余，一下子看见青年上课走神，而今第二面对方上课差点迟到……</p>

印象不佳。</p>

柏林抽离思绪，口中不停讲基本要点：“众所周知，灵植娇贵脆弱，日照土壤稍微差点就活不了，因其生长缓慢常需搭配一级植物生长药剂……”</p>

“谁知道药剂实验第一堂课为何挑选植物生长药剂？我们抽一位同学说说自己的看法？”</p>

学生踊跃举手。</p>

最后一排角落沈裕听着老师“抽一位同学”的口头禅，感慨着不管哪个世界老师都一样。</p>

考一考环节，江糖被叫起。</p>

“老师，因为一级植物生长药剂被评为最简单的药剂，首先它的调配过程需要注意事项少，成功率高……”</p>

少年侃侃而谈，若百灵鸟清鸣，引得周围同学崇拜望向他。</p>

回答结束，掌声四起。</p>

他朝老师鞠躬，貌似不经意提醒：“刚刚只是一些小小意见，相信江余同学一定有更好的看法。”</p>

今年第一跟第二的小九九柏林略有耳闻，本着瞧瞧第一名本领的想法直接问：“江余，你有补充的吗？”</p>

沈裕白睫一抬。</p>

目光穿过一位位学生跟江糖撞上，江糖眼神鼓励期待，一副真心想听意见的模样。</p>

他扯唇，提问环节火直接烧到自己身上，江糖赤裸裸展现自己的态度，想来对他厌恶至极。</p>

周围同学往后望，有的看戏，有的眼神流露出不加掩饰的同情，二十岁上下正是藏不住事的年龄。</p>

众目睽睽，年级第一缓缓开口：“我非常认同江糖同学的看法，第一课调配植物……”</p>

他把江糖的话复述一遍，周围同学眼神微妙，而江糖朋友悄悄翻个白眼，暗自交流。</p>

——瞧瞧，就说是西贝货。</p>

——稳了稳了，等下就把课堂发生的事传出去，要不是他糖糖就是第一名了！</p>

——我已经录音了！</p>

课堂氛围明显躁动，柏林伸手想让学生坐下，不料白发青年忽然一个拐弯：“以上只是调制方面的问题，现在我提一提成本方面。”</p>

众人：？</p>

“调配一级植物生长药剂只需一味灵植，其它皆是普通易寻的材料，便宜，容错率高……而且它是一级植物药剂是唯一一种纯净度超10%就可以被收购的药剂……”</p>

“而且植物生长药剂不管怎么配，失败就是损失点材料。”</p>

“……它不会爆炸，对新手药剂师的生命很友好。”</p>

学生若有所思，星网年年有直播调配药剂爆炸的新闻，但确实没看见制作一级植物生长药剂爆炸的。</p>

莫非是真的？</p>

“以上就是我的回答。”</p>

柏林抬手鼓掌，从回答里他看出学生的大局观，不由咳两声润润嗓：“江余同学，你补充的不错，药剂师稀少的情况下安全是第一要务，但是——”</p>

“一级植物生长药剂5%的纯净度就可以回收了。”</p>

5%？</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