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p>

沈裕冷淡应一声就离开，小二笑嘻嘻望着，看着热情好客。片刻他又搬一桶水到厨房，来回几趟，最后浇一瓢水。</p>

“霍霍——”</p>

开始磨刀。</p>

“今晚宰只小肥羊，小肥羊~”</p>

丰城夜晚并不无聊，沿街店铺挂着灯笼，街道人不少。同时，弄杂耍，做生意的小摊贩也多，物廉价美，晚饭很快解决。</p>

回客栈途中，他们碰见一老一少支着桌子摆摊，旁边竖着两道旗帜。</p>

一道上书——“药到病除”。</p>

一道上书——“半仙算命，一卦一文。”</p>

周围围着一圈人，沈裕一向觉得人定胜天，倒是没有算命的心思。</p>

当然，主要是兜比脸干净。</p>

看一阵困意上涌，沈裕正打算离开，却见那小童直勾勾望着他——腰间的饮冰。</p>

然后，嗖一下跑来。</p>

“公子，您要算命吗，只要把剑给我摸一摸就行，不用钱。”</p>

小童睁着圆溜溜的眼睛，里面满满都是羡慕跟渴望，又有几分尊敬，像是一位新手对前辈的仰望。</p>

“……行。”</p>

十一在，总不至于让小童跑掉。</p>

果然，他摸两下就放开。沈裕正要离开，却听他道。</p>

“你快死了，他也是。”</p>

“咔嚓。”</p>

话落，十一手里剑不知怎么开了，小童连忙缩回老者背后。老者吓一跳，随后拱手道歉：“稚子胡言，望两位侠客勿怪。”</p>

“回去吧。”</p>

一路上，沈裕心情不高。以前他曾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是想想系统都存在，一切皆有可能。</p>

而且，若是不及时找到神医，他确实命不久矣。想想，说得不错。</p>

“不开心？”</p>

“没有。”</p>

回客栈，累一天的沈裕跟十一因为床的问题争执，最后困意上涌，直接睡觉。</p>

十一随意跳上房梁，闭眼休息。</p>

半夜，房梁上男子忽然皱眉，似乎陷入梦境，挣扎着，呼吸重一些。</p>

梦里幽香沁人，浓郁的有点腻，但不讨厌，而雪色晃眼。</p>

他揽住那片雪……</p>

“哈。”</p>

十一蓦地睁眼，清醒时惊觉额头出一片汗。很快，他发现身体不对，瞬间阴沉，那脸黑得好似索命阎王。</p>

咬牙一捶，忽得屋外响起一阵异动，他瞬间凝神听。</p>

“轻一点，好不容易来的肥羊。”</p>

“知道了，掌柜。”</p>

十一无声冷笑，呵呵，很好。</p>

日上三竿，阳光斜斜从窗口照入。一夜美梦，沈裕醒来时神清气爽，疲惫一扫而空。</p>

打着哈欠，他感觉到一道视线。</p>

榻上，一人看着他，神色晦暗不明。</p>

沈裕忽然发现一点不寻常，面前人身上衣服换了，疑惑问：“你沐浴了？”</p>

不是说，不洗？</p>

话音落地，十一身上笼罩的乌云好像更重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