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霜戈看向秦剑：“我不问你就不说么？”</p>

秦剑从未见过这种审问人的话术，他深吸一口气道：“我不知道。”</p>

卫霜戈“咦”了一声：“那羯人是怎么找上你，给你送金银珠宝和美女的？”</p>

秦剑道：“在安县的时候遇到的。”</p>

安县，秦剑的祖籍在那里，骑马的话从边城一日便可到。</p>

问清楚跟秦剑联系的人，卫霜戈让他在字条上写下一句话。</p>

卫二哥和卫三哥头挨着头，看着那行字。</p>

一个夸：“妙啊！”</p>

另一个夸：“不愧是我小弟！”</p>

字条上写着：【险些被抓，有奸细，日后收到任何消息请仔细辨别】</p>

这样一来，羯国那边，不管收到什么消息，都要犹豫下是真是假了。</p>

收起字条，卫霜戈让人即刻送走。</p>

之后，他又问了一句：“你想过如果羯国的铁骑踏上大虞的土地，你的亲人还能有好日子么？”</p>

秦剑先是低低的笑，随后仰头大笑：“他们生而不养，我为何要在乎他们？”</p>

他家兄弟姐妹众多，父母没完没了的生，家里过年都不见得能吃上一顿干饭。</p>

秦剑在安县买了座宅子，用来安置金银珠宝和美人，至于在安县底下村子里的老家，他一次都没去过。</p>

每次去安县，他都打着回去看父母的幌子，实则是去宅子里过上几日纸醉金迷、美人环绕的日子。</p>

卫二哥露出愤愤之色。</p>

卫霜戈拍拍他的肩膀：“二哥莫恼，境遇不同、选择不同罢了。”</p>

“可他不止一次害过爷爷！”</p>

在卫二哥看来，为人子女当孝顺父母、为人兄长当善待弟弟，秦剑这样的人实在是——</p>

“贱人！”</p>

卫霜戈连连点头：“他名字取的不好，人如其名了。”</p>

说完，他起身打开刑室的门，外面站着的正是卫老爷子。</p>

“爷爷，你都听见了哈，怎么处置他你自己定。”</p>

秦剑几次三番陷老爷子于险境，自然也该由老爷子来定要如何处置他。</p>

卫霜戈又拿了两块点心吃，喝了口茶才道：“爷爷，我给你留了点哈，边吃边说，千万别生气哦。”</p>

卫老爷子看着碟子里孤零零的一块点心，笑着摇摇头：“吃完了把空碟子拿走，我早就过了一点就着的年岁。”</p>

刑室的门关上，卫老爷子静静的看着秦剑。</p>

秦剑没有再被绑回刑架上，他身上套着卫二哥的外套，显得不太合身。</p>

在卫老爷子的目光下，秦剑先败下阵来，移开视线：“事情我已经做下了，要杀要剐悉随尊便。”</p>

卫老爷子缓缓开口：“你可知，那几次战役平白折进去多少人？”</p>

秦剑不语。</p>

卫老爷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去开刑室的门。</p>

就在这时，秦剑举起凳子砸向卫老爷子的后背！</p>

卫老爷子头也不回，抄起门边摆着的马槊，这是他惯用的武器。</p>

他单手将马槊用力往后一送。</p>

“啪！”</p>

“噗！”</p>

马槊将凳子砸碎，刺进秦剑的左肩。</p>

卫老爷子另一只手打开刑室的门。</p>

外面果不其然站着他的三个孙子：“把他就这样绑在军营中央。”</p>

卫霜戈伸手：“你们赌输了，掏钱。”</p>

出了刑室，卫霜戈拉着两人没让走，打了个小赌。</p>

他赌卫老爷子用最让秦剑难堪的方式作为处罚。</p>

卫二哥觉得老爷子重情义肯定不会。</p>

卫三哥想输点钱给自家小弟，也就跟着赌不会。</p>

卫老爷子笑呵呵的点了点他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