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亲王世子嘴巴动了动，垂眼掩饰狼狈的神色。</p>

他亲自送信，不是完全无人可用，只是他有自己亲自去的理由而已！</p>

卫霜戈笑了笑：“于嬷嬷的软肋是她的孙子，让我来猜猜世子的软肋是什么——世子有儿子了，对么？</p>

以后还想找机会把权力交到他的手中，世子莫不是把羯人当傻子，人家辛辛苦苦图谋，就为了让你世世代代享受至高无上的权力？”</p>

怡亲王世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驳道：“皇权在手，我自然有办法稳住羯人。”</p>

“什么办法？”</p>

卫霜戈掰着手指头道：“和亲、交岁贡还是……”</p>

他的目光冷下来：“割让城池？”</p>

怡亲王世子被卫霜戈森然的眼神骇到，他嘴硬道：“这就轮不到你操心了。”</p>

就算被用刑，他也不会说出卫霜戈想听的话！</p>

他是亲王世子，是有骨气的皇室子弟！</p>

卫霜戈似笑非笑：“我是不操心，需要操心的人已经操不到这个心了，还请世子暂且在这里歇息，待我找到你的儿子送来与你相聚。”</p>

说完，他瞥了一眼眼神闪烁的世子，便转身离开。</p>

卫霜戈走到半道遇上从户部回来的顾持柏。</p>

他跳上马车，坐到顾持柏身边，卖了个关司：“今天的事挺有趣儿的，回去我说给你听。”</p>

回到府中，卫霜戈先是说了自己怎么抓住布先生和于嬷嬷的。</p>

然后他问：“你猜猜，布先生是谁？”</p>

顾持柏沉吟片刻：“是造反亲王的余孽？”</p>

卫霜戈沉默了。</p>

他捏住顾持柏的下巴，打量道：“难不成你还有能掐会算的本事？”</p>

顾持柏笑道：“一般的身份，你不会这般问我。”</p>

丞相说布先生亲口承认自己是羯人，若真的是羯人，卫霜戈不会卖这个关司。</p>

与羯人勾结，又希望能够设立傀儡皇帝。</p>

顾持柏便往亲王余孽上猜。</p>

卫霜戈“啧”了一声：“顾大人多智近妖。”</p>

“那，我这只妖可蛊惑了卫大人的心？”</p>

顾持柏伸手按在卫霜戈的胸口，感受着掌下有力的跳动。</p>

卫霜戈咳了下，把顾持柏的手拿开：“我只是说近妖，又不是说你就是妖。”</p>

顾持柏反手一带，把卫霜戈搂进怀里，轻声笑道：“我倒是觉得卫大人是妖，迷的我移不开眼。”</p>

卫霜戈嘴角一抽，没好气道：“你才是妖，你全家都是妖——”</p>

擦！把他自己骂进去了！</p>

顾持柏嘴角笑意更深：“我在想，真正的布先生如果是羯人的话，他或许还活着。”</p>

卫霜戈白了顾持柏一眼，撩拨完了又猛的转到正事上来。</p>

顾持柏笑道：“卫大人似乎有些遗憾我没有继续下去？”</p>

卫霜戈一言不发抬脚就要踹。</p>

顾持柏按住他的腿把人推到椅子里：“卫大人属实热情。”</p>

卫霜戈眼若死鱼：“说正事，不然阉了你。”</p>

顾持柏抬起卫霜戈的右腿搭在椅子扶手上：“卫大人真狠心，那我得及时行乐了。”</p>

卫霜戈磨牙：“顾、持、柏。”</p>

见人真的有些恼了，顾持柏有些遗憾的咬了下卫霜戈的下唇：“卫大人真冷漠。”</p>

卫霜戈推开顾持柏的脑袋：“不冷漠，我的腰就直不起来了。”</p>

顾持柏笑道：“怡亲王如日中天时，布先生就已经接触了于嬷嬷，把丞相拉下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