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酒虽不至于醉人，酒劲上来了，产生微微的熏意，倒是叫人心情舒展。</p>

卫霜戈心头那一丝烦闷完全消散。</p>

他单手支着脑袋，偏头看向顾持柏，笑的卷懒：“顾大人家好东西真不少。”</p>

卫霜戈被酒色浸润过唇瓣一张一合的，撩拨着顾持柏在微醺的酒意中变得淡薄的理智。</p>

见顾持柏半阖着眼睛没有说话。</p>

卫霜戈放下胳膊摆在桌面上，脑袋枕着胳膊，从下往上看顾持柏的眼睛。</p>

“顾大人怎么不说话？莫不是醉了。”</p>

就这样猝不及防的撞进顾持柏幽深的眸色中。</p>

卫霜戈脑袋清醒了一些，他默默往旁边挪了一个位置。</p>

“卫大人在害怕什么？”</p>

顾持柏站起来走到卫霜戈身边，单膝跪下仰头看着他。</p>

这是臣服的姿态。</p>

“我能害怕什么？”</p>

卫霜戈眉毛一竖，食指抬起顾持柏的下巴，不避不让的看着他的眼睛。</p>

嘴硬道：“我长这么大，就不知道害怕两个字怎么写！”</p>

顾持柏紧紧握住卫霜戈摆在腿上的手，手指轻轻地揉捏着，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缱绻：“那卫大人的身体为何这般僵硬？”</p>

卫霜戈视线游移，撇撇嘴道：“废话，因为你捏着我的手啊，赶紧把你的手撒开。”</p>

顾持柏勾唇，笑容荡漾开来，眼中的笑意如同春日暖阳下，被风吹皱的一汪清泉，泛着波光。</p>

温暖深邃，情意绵绵。</p>

他的声音低沉柔和，似暖风吹过耳畔，又在在卫霜戈的心头落下一道惊雷。</p>

“卫大人待我，当真毫无情意？”</p>

卫霜戈很想说：废话，当然没有。</p>

但对上顾持柏隐含着期待的眼神，他怎么也张不开口。</p>

卫霜戈又不愿落到下风：“你管我？话这么多！说话就算了还动手动脚的！”</p>

顾持柏垂下眼，没有说话。</p>

卫霜戈眨了眨眼睛，他这不算说了重话吧？</p>

顾持柏站起来，卫霜戈视线随着他移动。</p>

哎？靠这么近干嘛……</p>

卫霜戈头往后仰，顾持柏抬手扣住他的后颈，温柔而强势的阻止他的退势。</p>

脸颊上感触到温热的鼻息，和一触即离的柔软。</p>

卫霜戈瞪大了眼睛：“顾持柏你——”</p>

顾持柏眼含笑意：“我以后少说话。”</p>

什么意思……？</p>

卫霜戈想起自己刚刚说的话。</p>

他拳头捏的“咯吱”做响：“我不是让你在话多和动手动脚之间选一个！”</p>

就不该心软不说重话。</p>

就应该把话说死！</p>

让顾持柏躲到角落里偷偷哭去！</p>

卫霜戈发誓一定要牢记顾持柏是个喜欢装可怜的惯犯，绝对不能有一丝心软。</p>

绝对不能！</p>

顾持柏抿唇，上扬的眼尾低垂下来：“我只是情难自禁的想与卫大人亲近一些。”</p>

又来了，又开始装可怜了。</p>

卫霜戈面无表情的看着顾持柏，他抬抬下巴：“继续演。”</p>

卧槽！</p>

顾持柏的眼睛又红了！</p>

一个大男人，说眼红就眼红啊？！</p>

顾持柏苦笑：“卫大人这般不信任我，真是狠心。”</p>

卫霜戈扶额：“我狠心……你怎么不说我负心？”</p>

顾持柏眼中雾气弥漫，似嗔似怨：“卫大人不曾对我倾注过感情，都是我一厢情愿，自然谈不上‘负心’二字。”</p>

卫霜戈：……</p>

好像有点道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