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人见柔姨娘否认。</p>
也没有说话,只示意一旁站着的郎中上前替柔姨娘把脉。</p>
“请这位夫人伸出手来。”郎中客气说道。</p>
柔姨娘用眼神暗示冯大人,可冯大人挺直腰板,昂着头,并没有接收到柔姨娘的信号。</p>
他可从未怀疑过柔姨娘是假孕,当然想不到柔姨娘怕露馅不想被把脉。</p>
柔姨娘无法,只得心惊胆颤地伸出手来。</p>
郎中用帕子盖在柔姨娘的手腕上,细细把了起来。</p>
“这位夫人身子康健,只略有些月事不调的小毛病。不碍事。</p>
但若说近来曾有孕落胎,这是万万不曾有的事情。”</p>
冯大人听郎中这么说,一脸震惊,忙开口:“你胡说。”</p>
但看向一旁柔姨娘心虚的样子,也明白过来。郎中说的恐怕是真的。</p>
可他见柔姨娘那可怜兮兮的样子,以及接触到她那哀求的眼神。</p>
心却一软,开口替她解释道:“柔姨娘本就没有怀孕。我都说了那逆女是诬告。</p>
捏造莫须有的事实。”</p>
钱大人疑惑问道:“冯飞燕,是这样吗?</p>
或者说你还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柳柔曾假扮落胎陷害冯飞扬?”</p>
钱大人显然是好意提醒。</p>
但冯大人可不愿意继续看着心爱的表妹被人当堂审问:“当然是这样,她有什么证据,本就是诬告。”</p>
“钱大人快快判案,最好替本官好好治治这个不孝女。”</p>
冯飞燕根本没有想到,她的亲生父亲竟然在知道小妾诬陷亲生儿子的情况下,还如此偏帮。</p>
如此的没有原则,没有底线。真的枉为人父。</p>
冯飞燕对着钱大人叩拜:“大人,民女有人证。”</p>
“四方街上保和堂的坐堂郎中,李大夫。是他替柳柔诊脉,并且说是滑胎。</p>
柳柔定然收买了大夫。大人一查便知。”</p>
钱大人来了兴趣:“哦?来人,将保和堂的李大夫带上堂来。”</p>
不多时,一高颧骨,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便被带了来。</p>
“小人李丛林,拜见府尹大人。”李大夫上了堂就见一侧的柔姨娘,心中大概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p>
暗暗道,真是倒霉。不过为了十两银子,冒这么大的风险。</p>
“李丛林,前日你是否上镇国将军府替小妾柳柔看诊过?”</p>
“回大人,小人是曾上门看诊。”</p>
钱大人点了点头,“那好,本官问你,你替柳柔诊的脉结果是否是落胎小产?”</p>
李大夫虽跪伏在地上,但头却往柔姨娘那个方向看去。</p>
‘啪’,惊堂木再次拍响。</p>
吓的李大夫忙低头,用袖子不断擦汗,不敢再乱瞟。</p>
“李大夫,你可要想清楚了。好好按实际回答。”冯大人对着李大夫开口。</p>
他还特意将‘实际’二字说的特别重,暗示一般。</p>
李大夫心中怦怦怦跳,实际是什么?他知道怎么说了。</p>
“回大人,小人昨日不过是上镇国将军府给夫人请平安脉。</p>
柔夫人自然不是落胎小产,而是月事不调。”</p>
柳柔轻舒了一口气,她就知道李大夫是个聪明人,她没看错人。</p>
钱大人似是不信:“李丛林,你可知道做伪证等同于主犯?是要判刑的。</p>
若此时说出实话来,本官可酌情免除你的罪责。”</p>
李大夫听钱大人这么一说,他心里也没底。</p>
那边冯大人却是忍不住了。</p>
“钱大人,你这是做什么?诱使证人改口供吗?你这京兆尹就是这么当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