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儿,你是你娘亲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她不会不喜欢你,她是爱你的,姝儿,你要振作起来,为父替你向皇上求情,大不了这官为父不当了,我们一家人回平阳老家”。</p>
李芸茹听到上官亥的话,差点没气疯,虽说她是想要上官姝有些精气神,但若是用夫君和儿子的仕途换,她可就不会乐意,但是刚想张开的嘴被上官亥的眼神吓的合上了。</p>
与李茹芸不同,上官姝完全没有将上官亥的话当真,听到上官亥的话像是听到了笑话一般,大笑不止,过了许久才止住了笑声,眼角还有几滴溢出来的泪滴。</p>
“上官亥,你如此这般莫不是为了消减一二你心中的愧疚,上官亥,我告诉你,你永远都别想置身事外,因为你永远将自己置身事外,永远都当没看到一样,我变成这样,也有你的一份,你的愧疚休想削减半分”。</p>
上官姝最后即使是累极了,也要踉跄着站起身,李芯见状去扶她,就算是跌跌撞撞的站起来,上官姝还是将自己的父母赶出去了,合上门前还留下了一句话——你们不要再来了。</p>
李芸茹走出储秀宫时还满脸怒气,却强撑着没有发作,两人走到宫门口处,李芸茹有些气喘吁吁,加上满腔怒气,最后也只敢说一句,“这路怎的这样长,叫人累极了”。</p>
上官亥听到李芸茹的抱怨声,上马车的身子僵了僵——原来这路这么长,宫墙也这么高。</p>
上官亥夫妇的离去并没有让上官姝开心起来,“姑姑,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到如今母亲都还是没有喜欢我”。</p>
时至今日,李芯真的不知道怎么安慰上官姝了,是自己给她营造的假象,只要一心往上爬,夫人就会多爱她些的假象。</p>
“娘娘,夫人……她是糊涂了”。</p>
“不是,不是的,真正糊涂的是我,一直是我,姑姑,你出去吧,我想自己静静”。</p>
李芯有些不放心,但又碍于她的话,一步三回头的出去了,也将门带上了,隔绝了日光。</p>
上官姝从椅子上站起身,抖了抖因跪在地上粘上的灰尘,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衣摆,有一处褶子上官姝怎么弄,它都平不了,她有些急,就这样急着急着眼泪就出来了。</p>
像是想到什么,上官姝陡然往内室里走,从柜子里找到最喜欢的那一身蓝色衣衫,这一身就因为上官谨说过一句“不适合你”,上官姝就再也没穿过了,即使进宫带着,都没有穿过,她这一生好像都是在为别人,为上官家而活,真是失败透了。</p>
上官姝换上那身蓝色的衣裳,虽然是几年前做的,如今也很是合身,上官姝在铜镜前转了又转,明明很好看,若是上官谨当时说不适合的时候,自己能站在铜镜前看看就好了,可是一切都晚了。</p>
最后,上官姝坐在储秀宫正殿的上座,拿着她最喜欢的那根簪子,若是云棠在这,定能看出来这支和傅怀渊最初送给她的第一支极像,本是落在发上之物,此时落在了上官姝白皙的脖颈,鲜红的血迸发出来,将蓝色的衣裙染的猩红。</p>
李芯推开门就看到的是这一幕,从最开始被吓到的大叫,到后来的平复,再到最后的冷静,冷静的走出来,冷静的命人将事情禀报给傅怀渊,然后如行尸走肉一般又回去,从自己的头上取下有些发旧的银簪,平静的插入自己的脖颈。</p>
随即倒在地上,嘴中喃喃:原来这么疼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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