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阿抒”,傅怀渊看出程锦抒的不对劲,似乎很痛苦。</p>
程锦抒从回忆里抽离,额头竟冒出密汗了,傅怀渊拿着手帕,替她擦去,又柔声问了一遍,“阿抒,怎么了”?</p>
“无事,就是总是想不起之前的事,一想就头有些刺痛”。</p>
那这是不是就代表着自己每每让她想起来一点,就会让她沉浸的痛苦中,傅怀渊永远都形容不出此时的心情,好像一下子就坠入谷底。</p>
程锦抒慢慢缓过来,好些了,“长离,你和我讲讲以前的事吧”。</p>
傅怀渊不知怎么说、从何说起,低沉的嗓音渐渐响起。</p>
“我们很早就认识了,我们很好,总是一起玩耍,我们一同在青云山住了两年,那两年是最无忧无虑的,后来我因故离开了,再后来我们在京城相遇,好不容易相遇了,你又不见了”。</p>
傅怀渊所有的话都如实说了,他不愿骗程锦抒,或者应该说他永远骗不了云棠,只是在这些真话中,傅怀渊隐瞒了许多。</p>
“那我们就只是朋友吗”?程锦抒有些不相信两个人只是朋友,但是傅怀渊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p>
后来程锦抒渐渐打开了话匣子,两人就像是许久未见的老朋友,有着说不完的话,特别是程锦抒,从五年前到江南说到他们相遇的前一天。</p>
在程锦抒的嘴中,傅怀渊听出了程家父母待她极好,视如己出,程锦鸣将她当成亲妹妹,而程锦抒也是,在江南又活成了那个青云山上的女子,拥有最极致的自由。</p>
看来她很快乐,很快乐,快乐就好,快乐就好。</p>
女孩絮絮叨叨,高大的男人站在一旁静静聆听着,女孩看着眼前的湖水,男人眼里只有女孩,等时不时女孩转过头看向男人的时候,两人还能对视上,感受到对方灼热的目光。</p>
后来云棠才知,傅怀渊好像一直在等她,等她转头,等她想起,等她回来,等她爱他。</p>
程锦抒好像有些说累了,慢慢沉默下来,两人就静静的看着湖面上的波光粼粼。</p>
日头渐渐下山,最后的霞光也慢慢移走,程锦抒见天色渐晚,将人带到主街,准备寻一家店做东,请人用饭。</p>
两人走在街上,叫卖声不绝于耳,有一家卖着糖葫芦的小摊,傅怀渊一眼就看到了,指着糖葫芦问,“阿抒,你要吃那个吗,你原来……”</p>
“不吃了,太甜了,我不喜甜食”。</p>
傅怀渊的话还没有说完,听到程锦抒的回答就止住了声,傅怀渊愣在原地,程锦抒看一旁的店,在思索选哪一家,没注意傅怀渊落后几步,程锦抒看到满意的一家,才兴奋的转头,准备问傅怀渊的,却没看到身边的人。</p>
程锦抒又回头看,看到傅怀渊站在刚刚那个地方,眼睛一直看着那个卖糖葫芦傅小摊,以为是他想吃,走到傅怀渊身边,“你要吃吗”?</p>
傅怀渊摇摇头,“不用了”。</p>
“我们去吃饭吧”。</p>
“嗯”,两人往程锦抒选的地方走去,还没走到地方,程锦抒像是想起什么,“对了,长离,能吃辣吗?那家的菜很辣,据说是川西的厨子”。</p>
傅怀渊没有回,而是问出来一个问题,“你很喜欢吃辣吗”?</p>
程锦抒点点头,“是啊,很喜欢,只不过父亲和母亲吃不了很辣,家里做的清淡,我很喜欢吃这家的菜,在以前,哥哥很喜欢吃糖葫芦,然后我也不喜欢吃甜食,他每次来买的时候我就央求他带我在这吃饭”。</p>
不喜欢甜食,傅怀渊突然没有勇气走进这家店了,原来一个人真的能从爱变得不爱,不管是菜,更或是人,原来遗忘才是最让人最不得喘息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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