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顾小小，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小野种，若不是你，我们家雨薇怎么会丢了？”</p>

“你怎么不去死？”</p>

“小杂种，麻利些，把地给我扫干净……”</p>

老太婆只要一看到顾小小站直了身子，她就开始破口大骂，顾小小看着邻居家的小朋友都能去上学，她羡慕的小眼神儿就差黏在那些小朋友的身上。</p>

即使是挨打，若是能上学，也没关系。</p>

邻居家看顾小小可怜，直接举报了。</p>

那个时候，抓九漏鱼的典型很多的，顾家也不敢继续扣着顾小小，不让她去上学，不然，就要被请去派所喝茶，有单位的，可能还要全市通报。</p>

顾建国才说：“小小啊，你看咱们家里是真穷，奶奶病着要花很多钱，现在还要凑钱给奶奶准备做手术……”</p>

“真不是叔叔不送你去上学，实在是交不起学费，供不起两个孩子呀……”</p>

10岁的顾小小，不知道学费要交多少。</p>

她的大眼睛滴溜转，看看整个房间，她还睡在楼梯下面，用一块层板隔出来的刚好能搁下一张钢丝小床的房间里，要不是她很瘦，连腿都放不下，只能每天从床尾上床……</p>

这样看来，顾家是真的穷……10岁的顾小小心里仓促地判断。</p>

“小小啊，你不是我们顾家的亲生女儿，你要是想上学，学费书本费，生活费··这些费用都得要你自己出哈。”</p>

“我们都是为了你好，你已经欠下我们家的因果报应……”</p>

顾建国给顾小小洗脑，王翠萍一直在旁边骂骂咧咧，现在看来，两个人都是戏精，一个人唱红脸，一个人唱白脸，专门为顾小小设局。</p>

顾小小也是傻，只要能去上学，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她从来都没有怀疑过。</p>

……</p>

看见别的同学有爸爸妈妈来接去送，真心宠爱的时候，顾小小就在心里妄想过，自己的父母不是不要自己是，他们有不得已的苦衷……</p>

在养母王翠萍万般嫌弃她是个赔钱货的时候，顾小小也想问问亲生父母，他们是不是也是嫌弃自己是个女孩，嫌弃她活着浪费粮食，才把自己在寒冷的冬天，丢弃在孤儿院门口，任由她自生自灭？</p>

在王翠萍用指甲缝里黑黢黢的手指使劲儿戳，或者是刮花她的小脸时，顾小小也曾在梦里问过千百遍她的亲生父母，也会这样嫌弃自己那张脸是狐媚子吗？</p>

……</p>

多少个夜深人静，孤苦无依，她坚持不下去的时候，顾小小总是会流着泪在梦里反复地问，可惜，从来没有得到过答案……</p>

身在南城的私家侦探，一直没有听到顾小小的声音，以为电话信号不好，看了好几眼手机屏幕，确定通话还在进行中，信号也是满格。</p>

嘶了一声，满头黑线，调大了手机的音量，还是没有听到顾小小的声音，莫名其妙地对着手机大声喊：</p>

“大小姐？大小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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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