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一楼休息区。</p>
百里映萝张罗了满满一桌美食。</p>
陈牧舟正兴致勃勃的捧着卓晴，不断的向她投喂，就像在与一个精致的BJD娃娃过家家。</p>
他之所以‘捧’着卓晴，原因很简单：</p>
人类世界的一切，无论是锅碗瓢盆还是桌椅板凳，都是按正常成人体型设计的，六十公分高的‘手办人偶’自然会处处碰壁。</p>
卓晴踮着脚都看不到桌面，一把小餐刀对她来说堪比配剑，汤匙如同一个大水瓢，各种有趣的违和感纷纷出现。</p>
而陈牧舟手里也没有什么给‘宝宝娇妻’用的‘宝宝餐具’、‘宝宝碗’，干脆简单粗暴，直接上手算了。</p>
他甚至有些乐在其中、乐此不疲：</p>
卓晴一直被拿捏，脸上的红晕就没消停下来过，无论是手感还是少女的娇羞什么的，都给他一种极大的满足。</p>
“唔~牧舟哥，我吃不下了……”</p>
“晴宝，乖，你吃口这个，我瞅瞅！”</p>
陈牧舟将一根和卓晴大腿差不多粗的火腿肠送到她面前，“这是轮胎肉做的，可香了。”</p>
在递上火腿时，他刻意将火腿和卓晴的大腿比较了一下，还是真腿好看。</p>
“那好吧。”</p>
卓晴探着脑袋，在火腿上留下一个小小的咬痕。</p>
“一根管饱啊！”</p>
陈牧舟看向卓晴蠕动的小嘴，突然感觉盟约的思路没什么问题。</p>
开源并节流，这才是真正的可持续发展！</p>
尤其是在这种世道。</p>
“牧舟哥……”</p>
卓晴拿起一块‘桌布’般的餐巾纸擦了擦嘴，眸光打量着陈牧舟，忽而问道，“你最近休息不好吗？感觉你皮肤粗糙了许多……”</p>
“我是熬了点夜。”</p>
陈牧舟应了一声，却笑着摇头道，“但你说的粗糙，不是因为这个。”</p>
“？”</p>
卓晴不解。</p>
“晴宝啊，这是因为你在从‘微观’看我。”</p>
陈牧舟解释道，“你刚才说，你们的转化，相当于将正常细胞缩小到原本的三分之一，这可是个精细倍增器……”</p>
“这就像建模，你拥有更精细的建模，更多的细节，分辨率也比我高，所以在你的标准下，我皮肤上毛孔、汗毛之类的就显得不忍直视了……”</p>
“是……这样么，牧舟哥？”</p>
卓晴的学渣劲上来了，她皱眉思索着，眼神直迷糊。</p>
“晴宝，你这才叫真正的细皮嫩肉。”</p>
说着，陈牧舟爱不释手的戳了戳卓晴的小脸，后者红着脸任其施为。</p>
“哎呀，糟了！”</p>
卓晴打了个饱嗝，似想起什么，脸色却突然一变，打破了这暧昧的氛围：“研发组组长让我们暂时不要吃东西来着！我忘了！！”</p>
“怎么办啊，牧舟哥，我……我吃撑了！”</p>
“……”</p>
陈牧舟闻言抽了抽嘴角，“为啥不让吃东西？”</p>
“好像说什么……细胞小了，不匹配，没法消化……”</p>
“哦这个啊……问题不大。”</p>
陈牧舟摇摇头，“这种程度的结构微调，还在分子层面之上，又不是手性变了，氨基酸右旋什么的，该吃吃，没事的……是陶大白说的吧？”</p>
“嗯，是陶同学。”</p>
“怪不得，她一个学园艺的，懂啥动物分子生物学，别听她瞎扯！”</p>
陈牧舟补充道，“给繁盛这个大框架兜底的是基因，它不变，一切都好说，你要是不信的话，哥给你切片研究研究。”</p>
“才不要呢。”</p>
卓晴果断拒绝。</p>
陈牧舟趁机作罢，结束了这个话题。</p>
他其实也不懂分子生物学，只是搞嵌合的时候发现了不少基于底层的有趣知识，比如动植物细胞跨过细胞壁的嵌合之类的，他这才心中有底，有的放矢，倒也不算是骗人。</p>
“话说回来，牧舟哥，我觉得外面的饭菜好好吃啊，空气也好好闻，就连大地也好踏实……”</p>
卓晴安逸的靠在陈牧舟臂弯里，像吐露心事般说道。</p>
“梦界里面不也一样？”</p>
陈牧舟不以为意，他在梦界吃过简夏提供的美食，那个才叫真正的美味。</p>
而且在他看来，梦界的拟真程度毋庸置疑，卓晴大抵是‘少女的感性’罢了。</p>
“不一样的，牧舟哥。”</p>
岂料卓晴斩钉截铁的摇头道，“真的，你信我。”</p>
“外面的真实是梦界没法比的，我可以清晰的分辨出来，那种真实……就像……就好比……”</p>
“晴宝，我自然信你。”</p>
见卓晴词穷了，陈牧舟笑着点了点头。</p>
他倒不是搪塞。</p>
仔细一想的话，他这种长期在现实中的‘梦界用户’，和一直生活在梦界的她们，本质上还是有区别的。</p>
就好像长期不见面的亲人朋友，乍见一面，会当场指出对方胖了或瘦了一样。</p>
这种事情，很容易被潜移默化的忽略。</p>
这种区别很有可能，只有一直待在梦界的盟约才能察觉到。</p>
毕竟连梦界内部都会‘繁盛爆发’，现实也在以某种形式彰显着存在。</p>
“说不定，我们的现实，也是某种套娃呢……”</p>
陈牧舟顺着卓晴的话，又聊了一会，确定她吃饱喝足了，便带她离开休息区，在酒店里玩转一圈，</p>
那种‘六十公分’高的不便又出现了，</p>
爬楼梯就像翻墙，马桶上不去，一不小心还会掉进去，水龙头像重型工业阀门，司脔盯梢的小鸟犹如猛禽，蚁后的兵卫更是如同洪荒泰坦……</p>
卓晴的反应太过有趣，以至于陈牧舟有点压不住心中的悸动，</p>
可他又没法对这个小人国头子做点什么，只好带她去了梦界，逮住小嘴一顿嘬，才消停下来。</p>
之后，陈牧舟又带卓晴见了见酒店里的其他人。</p>
让他没想到的是，见到卓晴，最开心的竟然是小白，她着实体验了一把当巨人的感觉，并乐此不疲。</p>
见两人很快黏在一起，陈牧舟一阵恍惚。</p>
小白刚来隔离带的时候，马不停蹄的去找‘大树’挑衅，第一个接触她的也是卓晴。</p>
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p>
陈牧舟索性加入其中，忆苦思甜，待下午司脔联系他时，他才告别两人，回到一楼。</p>
“公子，妾身再给盟约送一片覆层吧。”</p>
红衣司脔长身袅袅的站在覆层一旁，一见到陈牧舟，便开门见山道。</p>
“不用。”</p>
陈牧舟摇头，司脔显然是知道盟约出来的‘奇景’了，他解释道，“那片覆层嵌合了，能自己生长，还能补回来。”</p>
“嗯。”</p>
“倒是你，脔脔，终于肯主动来找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