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鲁总豪爽!”鱿鱼仰头一笑,道:“好了,不敢耽误鲁总太多时间,今天来就是想简单谈个事。”</p>
“你说。”鲁少良知道鱿鱼平白无故不会到他这里来,今天过来肯定不是小事,“来,抽支烟,坐下来喝杯水慢慢说,我有的是时间。”</p>
“鲁总,我现在是江山美建设工程公司的副总,有点事想跟你私下沟通一下。”鱿鱼道,“我们公司当初不是开发了一个别墅小区嘛,寇建功订了一批,可能是想送礼贿赂的吧,可后来又不要了,结果导致公司一下损失了好几千万。后来公司要跟寇建功打官司,寇建功怕事情张扬出去不好,又跟公司谈了笔生意,要公司入股健达公司两亿元成为股东,到时大把地拿分红,以此作为补偿。当时我们老板一时头脑发热,就投了,可后来又觉得不合适,因为建设工程跟医药行业差别太大,没法掌控,所以就提出要撤资,寇建功也同意了,但前前后后一共拿回了三千万,还有一亿七千万在健达公司,再加上以前的损失,我们老板总共还有两个亿没拿回来。本来老板也不着急,公对公嘛,可是最近老板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说寇建功当初和我们公司合作的时候玩了个花子,把老板给骗了,那笔钱根本就进公司的账户,所以,我想请鲁总帮帮忙,能不能查查你们健达公司的账务,看我们公司是否有股份。”</p>
鲁少良一听彻底懵了,这是哪码对哪码?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过来,于是呵呵一笑,道:“尤总啊,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们老板是被骗了,因为我们公司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正儿八经像样的股东,改制改得四不像,上下里外几乎是一团糟。”</p>
“哦!”鱿鱼倒吸一口冷气,“这么说来,那我们公司要跟寇建功私下解决问题了。”</p>
“那可得抓紧啊,现在我们公司正筹备改制,一旦他退下来,想解决问题怕是要费劲喽。”鲁少良边说边琢磨,他不知道鱿鱼,确切地说应该是不知道潘宝山到底想怎么做。</p>
“鲁总,跟你私下里交流一下,成与不成无所谓,不伤和气啊。”鱿鱼笑了笑,“据我所知,寇建功的屁股很不干净,内部的人知道怎么整他,咱们能不能合作一下,由你提供资料,然后安排人跟寇建功揭底,要他把前前后欠我们公司的两个亿吐出来,悄悄打到我提供的账户上。成功之后,这两亿元无条件地随便你鲁总使用,期限可以是五年、十年,也可以是二十年。鲁总,你考虑一下,现在不正好是你们公司改制嘛,有了这两亿元,再加把劲筹集一部分,一举成为健达的老板,那可是件不错的事情。”</p>
演戏,鲁少良听到这里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在演戏,而总导演就是潘宝山。不过鲁少良并没有感到不舒服,因为他也是明白人,知道有些事看似脱裤子放屁,其实并非多此一举,到了关键时刻,有着非常重要的掩护作用。</p>
由此看来,原本要打电话给潘宝山的也不用了,因为从寇建功手里抠出的那笔钱投放到哪里,方向已经明确。</p>
“行,我看很合适。”鲁少良很干脆地说道,“尤总,你看要是方便的话,现在就提供个账号,我马上安排下面的人解决你们公司的账务问题。当然,也要考虑到一个方面,就是寇建功是否配合。”</p>
“寇建功要是不配合那就没法子了。”鱿鱼笑道,“不过我祈求上苍保佑,一切顺心如意。”</p>
“尤总,我也就是那么一说,总体来讲你大可以放心的,根据我的判断,寇建功应该是会配合的,否则他损失更为惨重,权衡利弊之下,他几乎就没有选择。”鲁少良微笑着说道,“就等事成之后,我们喝个庆功酒吧。”</p>
鱿鱼点头一笑说是,留下了一个没法追查源头的账户,之后便离开了健达公司。</p>
一出公司门口,鱿鱼就打电话给潘宝山,把和鲁少良交谈的情况告诉了他,同时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老板,有个问题我想不太明白,要寇建功吐钱出来其实也不用费那么多周折,我直接找他聊聊,多半也能成功的。”</p>
“我相信不通过鲁少良,你去找寇建功同样可以把事情办妥,但是可预见性的后果不一样。”潘宝山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寇建功方面出了问题,直接咬你出来,有些事就不好说了,而经过鲁少良中间一缓冲就会好很多。而且,鲁少良那边也不会自己出面,还要找其他人,就又多了一个环节。那样一来,安全性就更高了,因为对我来说,随便哪一个环节能卡住,就能用来做挡箭牌挡祸。”</p>
“嗯,确实是那么回事。”鱿鱼似是顿悟,不过又提出了另一个问题,“老板,鲁少良那人是比较有眼色的,我跟他谈的时候一切都很默契,说明他是个聪明人,也正是如此,他会不会觉得你让我介入此事,是对他的不信任、不认同?”</p>
“不会。”潘宝山摇摇头,“你都说他是聪明人了,所以有些事他是能明白的,一切都是为了实际需要嘛。如果我对他没有一定的认同,怎么会支持他利用这次改制的机会成为健达企业的老板,那是多大的事?”</p>
“是啊,健达公司的实力是众所周知的,改制到了他手里,将来那可是几十亿、几百亿的资产了。”鱿鱼说到这里很是感叹,隐隐间大有惋惜之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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