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是。不过他可能会搞假象，不来真的。”</p>

“那样也有理由拿下他，等他不在位子上，再解决何大龙就不难了。”</p>

“不错，怎么着都能有得益。”祁宏益身子一列笑了起来，“好，就照你说的办。”</p>

行动开展得很迅速，当天下午，钟新义就被祁宏益叫到了办公室。祁宏益把准备好的文件袋朝他面前一放，很用力地拍了拍，示意打开来看。</p>

钟新义满腹狐疑，搞不懂祁宏益在玩什么把戏。不过他表现得很恭谨，小心翼翼地掏出材料，只是扫了一眼，看到何大龙三个字眼后，顿时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p>

“市委转过来的。”祁宏益也会造声势，他抓住时机发话让钟新义有些首尾不顾，“钟局长，我就没想到情况还这么严重，幸亏上面有人压下来转到了我这里，你看看该怎么办！”</p>

“一查到底！”钟新义不及多想就脱口而出，“祁书记，我决不会让公安工作拖了县里的后腿。”</p>

“好，就当你是表态，立了军令状！”祁宏益正色道，“你说，多长时间能结案。”</p>

“一，一个月吧。”钟新义这会渐渐稳下神来，“也许还要更长些时间，毕竟调查取证不会都那么顺手。”</p>

祁宏益听了很生气，有心厉声呵斥钟新义拖沓，但忍住了，暗暗吸了口长气后，缓声道：“更长些时间是多长？我看啊，就一个月吧，也是你说的。”</p>

钟新义暗暗骂起了祁宏益，不给他留点缓冲余地，看来事情还真不简单。</p>

回去后，钟新义好好想了一通，觉得还是应该跟冯德锦通个气，揣摩一下祁宏益的用意，然后再商量个对策，在处理何大龙的事情上该怎么拿捏。</p>

冯德锦听了钟新义述说后，闭目沉思了一阵，摇了摇头道：“何大龙不能动。”</p>

“我也隐约觉得。”钟新义道：“你是不是也这么想，祁宏益有可能是指东打西，借何大龙之事来责问我的不是？”</p>

“对。”冯德锦冷笑一声，“他祁宏益以为自己老谋深算，那点把戏能骗得了谁。”</p>

“可是不动何大龙，问题还是很棘手。”钟新义道，“不动何大龙的话，说明我办事不力，那不是更让祁宏益得了把柄？”</p>

“把柄？”冯德锦哼地一笑，道：“只要你保证何大龙是清白的，他祁宏益怎么抓你的把柄？他能借‘无中生有’的事来掐你？”</p>

“事是那么回事，不过也不妥。”钟新义微微皱起眉头，“那样一来把祁宏益给惹了气上来，怎么着也能把我的局长给撸掉。”</p>

“有些事担心也没有用，反正事情很清楚，如果你办了何大龙，肯定会有把柄落到祁宏益手里，他一抬手就能把你打翻；如果你不办何大龙进而证实他是清白的，总归还有平安无事的可能，而且这样一来，祁宏益要是平白无故拿下你的局长，我这边也还能提出反对意见抗衡一番。总之，选择后者还是有希望的。”</p>

“的确如此。”钟新义点了点头，“不过说到何大龙，还真是个不省心的货，虽然这两年我使劲把他给漂白了很多，但还不够干净。”</p>

“你呢，你自己能摘得干净吗？”冯德锦问得很认真。</p>

“应该干净了。”钟新义道，“凡是我能预料到的不妥之处，全都已抹平。”</p>

“不能是应该干净，而是要一定干净。”冯德锦道，“处在一定位置，半点闪失都来不得，尤其是又被人盯上了，稍有差池便会完蛋。”</p>

这一点，钟新义也早有意识，知道后果的严重性，他咬了咬牙点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实在不行就学壁虎，断尾保命。”</p>

“要谨慎呐，小心惹上更大的麻烦。”冯德锦听后摇头道，“不到生死攸关的时候，怎能用此下策？”</p>

“没事，别忘了我是搞什么出身的。”钟新义呵地一笑，“当然，就像你说的，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当然不会走那一步，况且现在何大龙还是我的挣钱机器呢。”</p>

“就是，那些没有退路的法子就别想了，还是好好琢磨琢磨眼下对付祁宏益的法子，如何做得更周全。”冯德锦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