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枝心情竟然是几乎静止的，等待什么，雪落下无声，心跳高高跳起，又坠入无间深渊。</p>

第二次拨通电话，闻岑姜没接。</p>

事不过三闻岑姜。</p>

许枝特意看了时间。</p>

她等了一小时三十一分钟。</p>

终于等到了闻岑姜出来。</p>

在他身后的，</p>

是一个许枝很熟悉的姑娘。</p>

苗雨嘉。</p>

过去所有忽略的，不去深思的，回避的，信赖的，一帧帧，一幕幕，像是一个电影的片尾，回荡在眼前。</p>

许枝透过车窗，看着那一幕，忽然想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抑制不住觉得荒谬，心里被什么淹没，连带着停止跳动，海潮窒息，口鼻无声。</p>

女生拉住男人的手，脸上似乎有泪，不知道在说些什么。</p>

夜色浓黑，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p>

那个姑娘从后抱住他。</p>

好像曾经的她。</p>

令许枝觉得恍惚。</p>

男人长身玉立，没有动作，大半身形隐在暗处，在交相辉映的雪色中，勾勒出几分薄凉好颜色，轮廓模糊而深刻。</p>

那时候许枝还是个律所不起眼的打杂的，被人支配的团团转，他已经是行业内雷厉风行的闻律。</p>

是他走到她面前，将文件递给她。</p>

“麻烦帮我打印一份。”</p>

“谢谢。”</p>

嗓音岑淡，彬彬有礼。</p>

我数三声闻岑姜——</p>

推开她！</p>

我听你解释。</p>

推、开、她。</p>

我当什么也没发生。</p>

推——开——她。</p>

女生仰头吻上他的下巴。</p>

雪还在飘。</p>

多浪漫。</p>

这是一场暴雪。</p>

下在许枝心里。</p>

一并倾覆，所有爱与宽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