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今日早上王温舒去上朝的时候觉得路面上有些不一样,隐隐绰绰看见道路两边的房舍和围墙上贴着很多东西,因为天色太暗看不清是什么,便吩咐人去看看。
时间不大,老管家拿着一张纸郁闷的回来:“大人,没什么,不知是谁贴了些纸而已。”
王温舒从老管家脸上看出了问题,他看见那纸上有东西,将脸色一沉:“拿来1
老管家无奈,战战兢兢的将纸递给王温舒。纸很大,上面的字也很大,王温舒只看了前几句就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这绝对是针对他的,而且是要让他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的哪一种。王温舒咬着牙将上面的字看完,闭着眼睛半天没说话。
老管家连忙匍匐余地:“大人,小人这就派人将那些东西全都撕下来1
王温舒没有阻止老管家徒劳的动作,既然这里有,那就说明别的地方一定也有,恐怕整个长安城都被贴满了这些东西。忽然王温舒想起了十年前庄青翟旧事,虽然那时候他还没有来长安,但是对这位老丞相的倒台知道的一清二楚。在面对铺天盖地席卷长安三辅的舆论压力下,庄青翟只能辞官。
他也很清楚那一次苏任对庄青翟网开一面,这一次自己和苏任的仇恨比当年庄青翟和苏任的仇恨深百倍,那自己的下场也就可想而知了。王温舒没有再去上朝,派人去御史台请假,便转身回家,将大门关闭谢绝一切人。
还是在那个场子,还是那几个人,郦世宗依旧是最晚一个到的,也还是那么烧包。等郦世宗一来,灌强第一个发言:“哈哈哈,这一招还真灵,我父亲说今日早朝已经炒成一锅粥了,已经有人提议将王温舒碎尸万段,最好是五牛分尸,才能平息百姓怒火。”
郦世宗笑道:“此人是李蔡吧?”
“咦?你怎么知道?”
周建德道:“这有什么难的,这两人本就是一丘之貉,都是墙头草,风向不对立刻转向,而且他这么说也是希望陛下能放过王温舒,必定王温舒这次针对苏先生完全是站在陛下的立场上,也算没大错。”
陈何有些担心:“那咱们搞这一出会不会被陛下知道?若被我父亲知道一定会打死我的。”
郦世宗道:“陛下早就知道了,咱们第一次计划的时候他老人家就知道,想要退出已经不可能了,只有将事情搞的越大,咱们几个的小命才能保祝”
“啊1田括大惊:“你还要搞大,怎么搞?”
郦世宗伸了个懒腰,坐的舒服一点:“这几天我已经联络了不少书院中的学子,特别是那些活跃的家伙,邀请他们声援,若没有任何差错,这时候恐怕已经进城了。”
“你要干什么?”周建德也惊讶不已。
“打倒大汉罪人王温舒-…”
“打倒贪官污吏王温舒-…”
“还我大汉朗朗晴天-…”
就在忽然一瞬间,长安城沸腾了。从长安四门开始,浩浩荡荡的队伍举着很大的牌子,拉着长长的横幅,一边走一边振臂高呼。口号声惊动了所有人,那些心里有鬼的家伙躲在屋里战战兢兢,生怕被这股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刮来的浪潮淹没。就连建章宫中的皇帝也没惊醒,听着宫墙外的声浪,久久没有言语。
至于王温舒没人知道他怎么想,因为他家大门紧闭,既没有家丁把守也没有仆役看管,就那么静静的矗立在那里,好像轻轻一推就能让其化为飞灰。
庄青翟站在自家的院墙上,望着从家门口经过的队伍,发出一声感慨:“老夫何其幸呀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