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的人复议吕嘉的说法,赵胡的眉头紧皱,恶狠狠的看着满地的人,黑着脸一句话都不说。昨日有人告诉他,吕嘉有谋反的心思,他还不信,今日看来即便没谋反,也已经是在逼迫他。小小的一个试探,让吕嘉的嘴脸展露无遗,赵胡心中那叫一个恨。
后宫里的妃子全被赵胡撵了出去,一招手叫来自己的心腹:“去将先生请来!先生说的太对了,吕嘉就是狼心狗肺的东西1
内侍不敢怠慢,很快将一名身穿长袍,腰悬长剑的中年文人请了进来。这人器宇轩昂一看就是个很有学问之人,腰间又配着长剑,想必武艺也不弱。这般能文能武的人怎么就是个汉人?若是他是越人该有多好?赵胡见来人进来,心中不免有些臆想。
“小人公孙月生拜见大王1
赵胡亲自将公孙月生扶起:“先生多礼了,先生果然大才,一条小计就让本王看清了吕嘉的嘴脸,若不是先生,本王恐怕还被埋在鼓里。”
公孙月生手捋须髯:“权臣皆如此,吕嘉是三朝元老,又有自己部落的支持,仗着大王对他的信任,做出这种事情不算稀奇事,现在的问题是大王准备怎么办?此次雒越与西殴来使先去了吕嘉府上,这才求见陛下,小人也派人探听过虚实,可惜吕嘉防范严密,不知道商议了什么,只是后来觐见陛下的时候,送上来的礼物没有他们拉进城的多。”
“先生的意思是,吕嘉克扣雒越和西殴对本王的贡品?”
“小人无根无据不敢乱言,只是说说而已。”
“哼!好你个吕嘉,本王视你为心腹,你竟然如此对待本王,来呀1
“大王且慢1公孙月生连忙拦住赵胡:“小不忍则乱大谋,吕嘉虽然可恶,可他手里掌握了南越半数军兵,若逼迫太甚,或许会对大王不利,还请大王三思。”
赵胡想了想,长叹一声,一屁股跌坐在坐垫上:“先生以为该怎么办?”
公孙月生喝了口水,看着赵胡说了两个字:“打仗1
“打仗?”
“正是打仗,大王可派吕嘉的人马再去闽越,只要其余雒越和西殴交手,无论谁胜谁败对大王都是好事,那时再收拾吕嘉不是轻而易举吗?”
这一次赵胡考虑了很长时间。赵胡很胖,却不傻。打仗的副作用有多大他心里非常清楚。大雨来临之前的那场战争,几乎拖住了南越一半的人手,差一点便误了农时。若还要打仗,不知道那些刚种下的庄稼还能不能收到手里,明年变成了荒年,他赵胡该怎么治理南越?
“先生,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公孙月生摇摇头:“没有了,这是唯一的办法,只要擒住反叛,南越至少会保持十年和平,以大王的智慧,想把南越治理的井井有条,不过是举手之劳,除掉吕嘉才是大王坐稳皇位的必要条件。”
见赵胡没有反应,公孙月生接着道:“当然,大王也可留着吕嘉,这就好比在身旁留了一柄宝剑,稍稍挪动一下身子,就有可能是身死人亡的下场,孰轻孰重大王应该能分辩的清楚。”
“好,本王知道该怎么处理,明日便下旨让飞虎营和猎豹营立刻出发。”
两人一直说到后半夜,这才不情愿的散去。回到房内,公孙月生一连灌了好几口水,正喝着却发现背后有人,连忙回头,一名蒙面男子就坐在他的房间里。手里提着柄短刀,映射着油灯,观察短刀对灯光的反射。
公孙月生一眼就看见那人右眼上的疤痕,立刻翻身跪倒:“哥哥来了1
那人点点头:“先生对你的能力很满意,让我来告诉你,隐藏幕后让赵胡与吕嘉决裂,只要他们开始动手立刻撤离,我已经让病白起、霹雳火留下相助,万万不可大意,吕嘉不好对付。”
公孙月生嘿嘿一笑:“多谢先生观念,请哥哥告诉先生,小人的入云龙之名不能白得,此事一定办的妥妥当当。”
阿巽点点头:“很好,等着你的好消息,告辞1一转身隐藏进黑影里,不见了踪影。
下雨这段时间,最忙的就是阿巽,他往来于岭南和汉地之间,将岭南的消息告诉苏任,又将苏任的命令传达给自己的手下。越人进入了难得的休战期,他们反而更忙碌了。苏任的计划到底是什么样子,阿巽从苏任下达的一道道命令中多少也猜到一些。苏任的计划很大,阿巽便更加小心。
几部越人都有他们的暗桩,一起启用这还是头一次。以前暗桩只作为探听消息的探子,现在倒好,摇身一变成了整个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在安排这几名暗桩之初,苏任亲自挑,现在看来苏任当初是多么用心,从几人的绰号上就能看出端倪,他们是:智多星、神机军师、入云龙、笑面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