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儿子回来了还这么说,文儿,一路还算顺利吧?”家母慈爱的抚摸着儿子的头,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宋世文一路腥风血雨,能安全的回来,已经是不错了,何能谈上顺利?
但是家母如此疼爱的询问,只得笑着说道:“叫妈妈担心了,一路就是拥挤点,中途又倒了两次车,总的来说还算顺利。”
“顺利就好,这次回来可不能再走了,现在咱们宋家在北平的产业前景很好,你爸还真需要你回来帮他打理,再说一家人总不能东一个西一个的四处飘散,这样当妈的会很担心,你知道吗文儿?”
“你这个人呐,总是想把子女都留在身边,好男儿应志在四方,我听晏城的方士谦说,小文现在已经是晏城工商联合会的名誉会长,还在政府担任着什么要职,来小文,坐下来跟爸说说,你在晏城到底都在哪些方面发展。”
宋福泰看着留学三年回到晏城的宋世文,很快就开拓出自己的一片天地,高兴地拉着宋世文坐在沙发上,真想听听儿子这几个月的发展途径。
宋世文心里纠结的不知如何回答,因为他现在在给日伪忙前跑后,是晏城百姓眼里最大的大汉奸。
虽然自己的秘密身份担负着最重要的抗日组织潜伏任务,并在努力为抗日冒着生命危险做隐秘的工作,可他不能对任何人说出自己的身份。
哪怕是自己的父母姊妹,都不能吐露半个字。
“怎么干出点成绩来,还不好意思说啦?还是你做了什么欺师灭祖大逆不道的事不敢说?”
“福泰,你刚见到儿子,怎么说话这么苛刻,文儿是什么人别人不知道,你这个当爸的难道也不清楚?哼,不是我替儿子吹,就是想叫咱家文儿学坏,他都没有这个能耐。”
“你懂得什么,现在国土沦丧,民不聊生,那些怕死钻营者前一分钟还是高喊口号的爱国人士,下一秒就跪倒在小鬼子脚下,这种人你我见过的还少吗?就拿百货公司的.....。”
“老宋,你能不能不要把我儿子跟那些汉奸相提并论?再说我们宋家子孙,宁肯缺吃少穿,哪怕刀架在脖子上,也不可能成为跪在小鬼子脚前当狗,我儿子的为人我信他。”
宋世文听家父家母一口一个‘汉奸’、一口一个‘狗’,就差指着鼻子骂他这个不孝儿、断了脊梁成为鬼子豢养的一条狗,晏城最大的‘大汉奸’。
要是家父家母知道他宋世文已经成为鬼子跟前,晏城百姓人人痛骂、不明实情的抗日组织必杀的‘大汉奸’,看这架势都不会留下他在家过年,抡起棍子把他打出家门。
“文儿,说说你在晏城是怎么发展起来的,光听你方士谦世伯简单的提过你几回,要往细里问他又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这次你正好回来,就把你的事好好说道说道,要是哪些方面做的欠缺,我还能给你提个醒。”
“是啊哥,咱爸妈对你可操心了,成天睁开眼就念叨你,这么问你你都不说,不会你真在晏城投靠了小鬼子吧?”
“依依,能不能好好说话?不要以为你成天喊喊口号就是抗日,我们这些人都是逆来顺受没有脊梁的支那人,哼,以后少在家里这么说话,否则我会休你的学,老实在家给我呆着。”
宋依依一看宋福泰为护着刚进门的儿子,竟对她成天在家出出进进的女儿发这么大火,舌头一伸俏皮的说道:“爸,您可是北平、晏城最大的爱国商人,背地里还资助抗......。”
“依依,你哥刚回来,你胡说什么?今天都大年三十了,还带些光会喊口号的几个学生回家裹乱,现在马上叫他们回家过年,听到了没有?”宋福泰指着女儿严厉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