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元娘与宋二郎的婚事刚定下不久,杜舅舅与杜舅母来京都了,还带着被赶出燕家的杜宇。
一见到燕老太太,杜家夫妻就让杜宇给她磕头认错,并且恳求燕老太太看在自家亲人的面上,让杜宇留在京都。
杜宇是燕厉亲自下令赶走的,燕老太太不会跟儿子作对,但为了顾及弟弟的面子,还是好言相劝,让他们将杜宇带回去好好教导。
杜舅母见燕老太太油盐不进,气道:“阿姐就当真如此心狠,宇哥儿可是你的亲侄儿,难道为了外人几句挑拨之言,就要断送我们两家的情分?”
这话虽是对着燕老太太说的,可谁都明白,由头是指向了戚檀樱。
燕老太太心里门清,她看了跪在地上的杜宇一眼,不用猜也知道这侄子回家跟父母说了什么。三分实情,也被他添油加醋到了十分。
儿子说得果然没错,堂堂男儿不思进取也就罢了,专做那坊间长舌妇挑拨之事,实在是不堪大用。
更别提他还觊觎燕家家财,诅咒自己的儿子。
这样的人留在家里干什么?
想到这里,她脸上多了一丝恼色,“弟妹要怪就怪我燕家地小屋窄,供不起你儿这尊大佛。”
杜舅母闻言不依不饶,“阿姐,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家宇哥儿不过就是多用了几盆冰,何至于如此严重,况且他那冰是他妹妹给的,元娘都不曾说什么,阿姐为何非要抓住此事不放呢?”
燕老太太也不与她争,只看着杜宇问:“今日你父母在此,我且问你,你有没有对我燕家有过不轨之心?”
杜宇听了心里一紧,姑母这是什么意思,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事来?
难道有人对她说了什么吗?
心里疑窦丛生,嘴上却连连否认:“姑母,侄儿实在是冤枉埃自来了京都后,侄儿一直将姑母与表哥视为依靠,敬重维护都来不及,怎会有其他心思。”
说着说着便开始赌咒发誓,还说一定是有人挑拨离间。虽然没提戚檀樱的姓名,但话里话外都在指向她。
燕老太太气得头疼,这母子俩还真是嫡亲的母子,无论做什么都要攀咬别人。
“今日我要同你们说清楚,是杜宇自己立身不正,才被赶出燕家,与他人无关。”见杜舅母又要同自己争论,她将杜宇来在燕家后做过的事情,一件件一桩桩全部说了出来。
当初杜宇与燕维一同留在燕家,燕老太太在吃穿住行上没有亏待两人,不仅给他们配置了丫鬟小厮,还依据两人的长处给他们安排了差事。
燕维从小习武,为人敦厚,燕厉找了门路将他塞进了虎卫营。杜宇读书不成,又不曾学过武艺,倒是有些生意头脑,便给了他几间铺子让他照管。
士农工商,商户虽然富庶,但地位最低。杜宇见不如自己的燕维都能进虎卫营,自己却要做低贱的经商之事,自然心生不满。
诅咒表兄,觊觎燕家家财,调戏表嫂陪嫁婢女,强睡燕家丫鬟,抢占妹妹冰盆,贪墨铺子进项。
一件件一桩桩,皆有证据。
杜舅舅和杜舅母哪里知道儿子干了如此多的混账事,尤其是在听到他曾醉酒诅咒燕厉后,夫妻俩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