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气氛很是紧绷。
到处都是带刀的锦衣卫,他们或是在给人搜身,或是在四处翻找着什么。
动作粗鲁且大力,随手就摔了一米高的花瓶,然后检查花瓶里的东西。
旁边的侍女和小厮挤成一团,瑟瑟发抖。
偶尔锦衣卫问一句什么,她们都会迅速回答,生怕晚了,自己就会变成花瓶那样的下常
宴清黎还注意到府中这些锦衣卫的衣服是不同的,其中还有女子,但是女子锦衣卫都蒙着面,只露出一双眼睛。
女子锦衣卫的数量极少,她数了下,从进到府中一共遇到了五个。
“到了,姑娘请进去吧。”
锦衣卫带着她到一处屋舍前止住脚步。
宴清黎往里看了眼。
屋中很宽敞,霍缙坐在中堂一侧的圆椅上。
脊背靠着椅背,脑袋后仰,露出线条流畅锋利的侧脸和颈线。
单手搭在红木扶手上,手指似在伴着某种节奏轻敲,每次点动,都会带起手背上筋肉的起伏。
长腿随意搭在木凳上,越发显得修长而匀称,极具美感。
宴清黎眼睛眨了下,偏开视线,对着带她来的锦衣卫微微颔首,“多谢。”
除了霍缙,屋中还有一站一跪着两个人,不过两人在中堂的另一侧,直到她进到屋中才看到。
前者高高壮壮,小山一样,是她见过的张录。
今日他也穿着红黑交织的锦衣卫专属衣裳,看过去很是正经威严。
后者虽然面容陌生,但他身上还穿着官袍,应是那位太常寺少卿。
但他的眼睛被黑布蒙着,嘴巴也被塞着,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虫子一样蠕动挣扎。
“大人,人到了。”张录粗声提醒。
霍缙皱了下眉,睁开眼睛,眸底一片清明,随手抄过茶杯扔过去,“用你提醒。”
张录抬手接过,话语委屈,“我这不是担心大人你睡着么。”
霍缙没有理会他,视线移落在宴清黎脸上,仔细打量一番,“看来那药膏还算有用,伤是一点儿看不出来了。”
长臂伸出,拍拍旁边的红木椅,继续道:“过来坐。”
宴清黎想着外边还有人在等自己,早些处理完这里的事情早些回去。
“霍……”
她的嘴巴刚要说话,话还未说出口,就见霍缙食指竖起,做出噤声的动作。
宴清黎下意识闭嘴,然后看了眼那位被绑着的太常寺少卿大人,是不能让他听到吗?
思虑的片刻,她站着未动,再看向霍缙时,他已经来到她身边,将她按到了他旁边的椅子上。
“站着不累么?”
说着,他也落座。
宴清黎脑中很懵,不知道他这一系列动作是有何用意,也不敢轻易出声,只能用眼神询问他在做什么事情。
霍缙与她四目相对,唇角扬起细微的弧度,“这几日较忙,一直没去找你,那日问你的问题,有答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