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居然真的有如此美人,张老丈夫妻吹的什么仙子下凡,一点代入感都没有,如今亲见才知道,这根本就不是仙子下凡可以形容的……
穷尽世间所有形容词,也难以形容她万分之一的美。
捕快们本来不知接到泼皮的什么举报或者贿赂,本还有点不耐烦应付差事的样子,可这会儿脸色全都变了。
事实上这本来就是某泼皮意外看见流苏,惊为天人,才想办法贿赂捕头要把秦弈抓起来,他好趁虚而入的。可没想到一下子这么多人看见了,泼皮也有些悔意,被这么一折腾,说不定美人都轮不到自己了……
那捕头咽了口唾沫,指着秦弈厉声道:“就是你写神怪故事?”
秦弈挠头:“怎么,神怪志异故事不许写的吗?我没涉政也不涉黄……”
捕头厉声道:“当年陛下尚为南离王时,摄政王颁布令谕,不得妄议长生,妖言惑众1
“卧槽?”秦弈更是目瞪口呆:“这也行?如今没有这条法吧?”
当年青君是有颁布过这条令谕,可那是对应当时南离特殊情况的,都已经是猴年马月的老黄历了?如今情况早就不一样了,大离本就有国师,灵虚德高望重,这条南离小国的阶段性指令你能搬到二十几年后的大离来用也真是难为你了。
捕头厉声道:“陛下没说取消,那就是恒在,给我拿下1
一群捕快围了上来,围秦弈的三三两两,倒是流苏边上一大堆,个个想要凑近点看她,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哼哼,记住了,是你红颜祸水,不是我乱世妖妃。”秦弈笑嘻嘻地拍拍流苏的肩膀。
流苏冲他皱了皱鼻子。心中很是叹气,想要多赖几天,果然是冥冥有意,赖不下去的了。
他们注定不能久留,这就当是离去的启示吧。
“你们还打情骂俏,不把朝廷法度放在眼……”
话音未落,在捕头和泼皮脸边忽然冒出了几只大巴掌,噼里啪啦地抽了一顿。就见秦弈携着流苏腾云而起,在众目睽睽之下飞上了天空。
秦弈缥缈的声音从天外传来:“拿着鸡毛当令箭,若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此番必为所害。哦对了,我好像还有个身份,可以做体制的事情诶……大离国师秦弈谕,将这帮玩意交付有司严查,若往日有欺男霸女者,一并议罪。过些日子,我会让灵虚回头落实。”
捕头:“……”
泼皮:“……”
“这近两个月来,我很开心,谢过张老丈照顾,给大家添麻烦了。”
声音悠悠远去,留下一地木鸡。
县城之中无数人仰天而拜:“真的是仙人……”
“是国师。原来我们国师就是真仙人……”
“呜呜呜我真傻,那时候就应该多摸一摸仙根,沾点仙气。”
“我亲过仙人的脸,从今天开始我不刷牙了1
“你他娘早就刷过了,你亲他的脸在两个月前。”
有书生顿足:“我他娘的就是个傻子,十文,十文就能有个传家宝碍…啊啊啊啊1
张老丈的街坊邻居一窝蜂挤进了院子:“老张你是不是要发达了,仙人给你留下什么东西了吗?他的画画写字你留了没?”
张老丈:“一张都没留……他们炖鸡用过的瓦罐算不算?咦等等……喂药……”
张老丈夫妻转回头,就看见他家的痴傻儿子蹒跚地走到门边,举目遮住外面的光亮适应了好一阵子,才慢慢开口:“爹,娘……”
张老丈狂喜:“这不就是仙人留下最好的东西了吗?其他东西有个屁用!今天老子请客,都不许走1
云端之上,流苏偏头看着秦弈:“为什么这样现世?不怕人们被引诱得纷纷去求道了?”
“他们听见仙人传音也就那样,再亲见一次也不过是一时多些谈资,没几天就恢复如初了,该做自己的事儿还是做自己的。”秦弈低声道:“我有意现世,是让他们明确,求仙是有通道的,至少国观就有真术可求,这通道不抢,要是九婴来传法怎么办?”
“唔……”
“若是将来无仙若能建立一个完整的体系,也不致……固化。”
两人飘然远行,风中还飘着流苏的问话声:“那你说那种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事情怎么办,人皇再英明,似乎也不可能杜绝。”
“这个碍…难难难……”秦弈的声音很是叹惋:“古往今来,从未断绝,虽仙神难为也。”
“我怎么觉得,这是李青君跨越二十几年在给我捣乱呢,就是不让你我安稳隐居做小夫妻。”
“噗……”
“平静的日子就这么没了,我吃瓜的狐狸精宫斗术,要看她们用在我自己身上了。秦弈你把头伸过来,让我先出口气。”
“伸过来了,亲这里。”
“你先去死1
飘雪之中,声音渐渐不见,北风席卷,飞雪正向裂谷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