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此刻,突然风停水止,只听岸上的青年悠悠说:“算了,不玩了。你们俩上来吧。”
“不玩了?”听到这句话,两人才稍稍安心。
唐世远看见荀易对自己取的外号既往不咎,鼓起勇气上前:“说起来,大少爷怎么来这边?你不是在龙华池吗?”
“我听人说,你们俩不让侍女服侍,所以就过来瞧瞧。”
荀易从小到大都是让人服侍伺候的主。对赤身裸露什么的,一点都不在意,小时候被侍女看多了。
但唐世远和袁世宵两个嫩雏,可不乐意被那些侍女随便乱摸。于是他们俩撵走其他人,自己在天宝池中清洗。
荀易用定云锤敲击掌心,上下打量二人。“两个还没成年的小鬼,有什么羞耻心啊!我听说这事,就过来看看。怎么,不让侍女碰,难道让我亲自帮你们洗么?”
“好埃”
“不用。”唐世远连连摇头,想到荀易所谓的清洗,恐怕不是真正给他们清洗,而是在池子里搅动漩涡,用暴雨来冲刷吧?
“你啊,就是疑心病太重。我这种绝世大好人,怎么会这么做?”荀易有心灵感应的能力,察觉唐世远心中想法。他笑道:“顶多就是把你俩吊在船头。然后高速穿梭云海,借助云海来帮你们清洗。这可是天水、天云,甚至还有日光寓雷霆浴,一般人可没这个福气。”
“在雷云层待上一时半刻,我们俩也就死定了吧?”唐世远默默吐槽:“就算是日光,在大日神光的照射下,我俩也活不了多久。”
“死倒不会,脱层皮是真的。反正我能救你们,不怕。”
袁世宵嘴角抽搐:“我说大少爷啊,您难道就没有一些正常点的选择?比如我们俩背你回来和夫人见面,您就不能真心实意来感谢一下?”
“感谢,我自问对你俩不保”荀易摇头晃脑:“正所谓,天降大任于斯人也。我知道你们俩未来潜力无限。天天为你们寻找任务来进行极限突破。你们也要为我着想啊,你们以为去找麻烦且威胁性命的任务,我容易么1
二人苦着脸:“敢情,清源军征战的几个世界,您天天折腾我们俩,这是磨砺?”
“当然。”荀易一脸严肃,振振有词说:“玉不琢不成器。为了你们俩能早日成为天神,我才这么煞费苦心。换做别人,你看我搭理他们么1
“要知道,被我欺负虐待,这也是一个福利。等闲人,还没这个待遇呢1
不错,如果是一般人,荀易恐怕连看都懒得多看一眼。也就这俩少年,才让荀易能找回一点早已失去的童心和轻松。
荀易捡起地上的毛巾:“再说了。如果我对你们俩太好,回头你们的命可就彻底归我了。”
“为什么?”袁世宵呆呆有些反应不过来。
唐世远若有所思:“吴起吸脓的典故?”
“那是什么?”
“笨,让你多看书,你非不听。”唐世远鄙夷同伴,眼看袁世宵想要动手,他举起双手赶忙解释:“这是近古黄帝时期的某个典故。发生在某位名叫吴起的天神身上。据说天神座下有一位属神得脓疮,于是他不顾身份亲自去吸脓。结果属神的母亲得知后,泣而流泪。说‘昔年吴起为其父吸脓,致其而死。如今再为子吸脓,又岂能活命?’后来,多是指上位者为收买人心的笼络手段。既然欠下这么大的人情,岂能不效死报答?”
“没错。”荀易慢悠悠起身:“所以啊,承了我的人情,你们俩的命就彻底归我。”
荀易理了理还有些湿的头发:“算了,不废话了。你们赶紧出来,接下来还要跟我去拜见母亲。”
袁世宵正拉着唐世远,回嘴问:“见母?这不是大少爷你的事情?找我们干嘛?”突然,他眼睛一亮:“难道这是见岳母?大少爷同意我和小公主的婚事了?”
唐世远捂住脸,默默离袁世宵远些,免得被他波及。这家伙,怎么就记吃不记打呢?
“你这家伙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埃”
袁世宵喜欢荀昙,从小便是如此,荀易不是不清楚。但他居然敢当自己面说出来,荀易忍不住多看他几眼。
“不是荀昙,是我怎么样?”
“免了。”袁世宵神色一顿,语气艰难说:“大少爷,我不好男色。”
“我也没有养小童的喜好。你们俩赶紧出来,省的时间长了,回头被人误会。”荀易说完,直接走出浴池。
没一会儿,袁世宵二人也跟出来。他俩正好看到荀易身边围着的四个侍女。荀易正站在中央,让她们给自己更衣。
“蔼—”两个毛头小子显然没有荀易的淡定。他俩匆匆忙忙从边上拿起衣服遮掩下体。
荀易皱起眉头,对身边侍女说:“给他们俩换两身干净衣服。去见母亲,莫失了礼数。”
于是,两个侍女出门,不久便取来两套衣服,并上前亲自帮二人换。
“免了,免了,两位姐姐,我们自己俩1两个十七岁少年满脸通红,自己抓过衣服开始更换。
等他们换好衣服,随荀易前去主室给赵莹请安。
两人在荀易背后,彼此之间眼眉传信。
“大少爷家的规矩可真多。母子见面居然还需要这么隆重?太折腾了吧?”
“应该是顾忌彼此的身份?”唐世远想了想说:“夫人能掌控这座龙舟,地位不逊色天神。她手底下肯定有自己的部下。如果大少爷私下去见面,很容易让这些人小觑。这时候大摆排场,对彼此脸上都好看。”
没错,正是顾忌这些人,荀易才做足场面,井然有序在做准备。甚至还招呼烈融等人备下礼物,准备一会儿送过来。
在船上兜兜转转,最后来到龙舟最顶部的主厅。
进入大厅,除却中央正坐的赵莹外,一左一右各自有一位熟悉的美人落座。
荀易看到二女,神色一叹,暗道:“果然是她们俩!我在浴场打听消息时,便觉得不对劲。敢情她们俩来母亲这边了?琼云在很正常,但另一个人跟我关系不亲,她怎么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