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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得程沛这一句谢可不容易,司空泽哼了一声,道:‘可免了吧,我再不放你走,怕是你都得怨上我了。’
对于司空泽这话,程沛只是笑笑,并不说话。
看着这样的程沛,司空泽也是无奈。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一生是孽是缘,居然撞到了这么一对兄弟的手上。
司空泽在心底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见程沛还在院子里磨蹭,就是不往屋里挪一步看一眼,便又笑了起来,打趣道:‘你若是真的烦了这两个小姑娘,那我教你个阵法,让她们轻易看不见你,怎么样?’
别的先不管,就只“阵法”这一个词就足以吸引程沛的注意了。
他也不探问司空泽即将教给他的阵法到底是个什么阵法,叫什么名号,有什么光辉历史,威力效用又是什么,他只问道:‘什么时候开始?’
这就是我的关门弟子了。
司空泽暗自在心底嘀咕了一句,然后很干脆直接地道:‘今天午时之后。’
程沛皱了皱眉头:‘师父,为什么不是等一会儿?’
司空泽却也有话问他:‘等一会儿你能整理归纳现在的这个阵法,还能恢复你刚才耗去的心力不成?’
程沛默然。
见程沛无话可说,司空泽得意地沉了脸,冷声道:‘既然你自己也清楚,那还不快去整理你的这个阵法!?’
程沛理亏,只能低低地应了一声,道:‘是,师父。’
说完,程沛也真的收敛了全部心神,开始重新梳理他当初修补这一个阵法的思路和心得。
看着程沛认真专注的模样,司空泽在识海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因着这一个阵法的修补打从一开始就由程沛自己全盘处理,司空泽虽然也在一旁看着,却连一个提点都没有,所以程沛此时再从头梳理自己的思路自然是再顺利不过了的。
很快,他就收拾了院子中散落的一应物什,转身回屋。
见得程沛转身往这边走来,已经等得很不耐烦的路家小姑娘立时露出了笑容来。一个快步来到程沛身边,盯着程沛不放,还没话找话地问:“程家哥哥,你的阵法修补完成了?”
另一个慢了一步,却也在前一个小姑娘和程沛说话的时候来到了程沛身侧。
她行了一礼,只低低地唤了一声:“程家公子。”
程沛不着痕迹地退后一小段距离,一视同仁地看着两个路家姑娘点了点头,问道:“方才有劳两位姑娘久等,不知两位姑娘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性情更为活泼的那位姑娘未语先笑,欢快地道:“程家哥哥,我今日从父亲那里又找到了一个残缺阵法哦,父亲说很有意思的,你要不要来看一看?”
程沛垂下视线,道:“怕是不行了,我今日早上收到了家中母亲的消息。”
他顿了一顿,话语清晰地道:“家中有急事,母亲催我归家。我等会儿便得去寻伯父告辞了。”
程沛所说的那位伯父,其实就是这个性情更为活泼的路家姑娘的父亲,叫路修。
路修是路家嫡系的子嗣,也是路家一位颇有实权的长老。而当日程沛与他遇上,是在这附近一个小宗门主持的一次阵法修补大会上。
别误会,程沛没有参加那个阵法修补大会。
他一个没有名号、没有修为、没有来历的小修士也确实是没有资格参加那个阵法修补大会。所以在那个时候程沛他只是一个观众。而路修作为路家阵法造诣最强者,却是那个阵法修补大会的评委。
他们这一老一小的地位相差悬殊,本来也没有什么机会相交。但路修是路家难得的明眼人,眼见路家与日俱下,着实心忧路家,为了替路家招揽贤能,增强路家的实力,也为了替路家结交一份善缘,路修借着这一次阵法修补大会,也自开了一处阵禁小会。
他这阵禁小会不设门槛,只要有修为在身,只要对阵法禁制有些兴趣,略懂一二,便能入内一会。
程沛当时受司空泽指点,要遍观各方阵禁开拓视野眼界,又被当时的阵法修补大会挑起了兴致,也参加了路修的那一个阵禁小会。
他本来也没抱什么希望,只想见识见识其他人对阵禁阵法的理解。哪怕是最粗浅简单的也可以。
可谁知在那一个阵禁小会上,竟然有人捧出了一幅残破阵图。
这阵图其实并不生僻,当时在场的人不认识的也没几个,不过就是一幅三才阵图而已。可这阵图也确实有它的难得之处,因为当初制成这阵图的修士极其巧妙地将三才阵与天上三星勾连起来,不仅硬生生令那简单的三才阵提升了三层的威力,还平添了几分机变。
那制阵修士心思之灵巧,便连隐在程沛识海里的司空泽都忍不住赞了一声。
更为可惜的是,这样的一幅灵巧别致阵图,在当时的那场阵禁小会中却没有几个人能够看得清楚,直令宝物蒙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