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静寺净栋沙弥?净涪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心中有一瞬间的不解,但他很快就从清笃后面的话找到了答案。
他说师兄弟,而净涪他名义上拜在清恒座下,是他记上了度牒的弟子。一个叫做净栋的沙弥和他论师兄弟,从广义上来,那就是如今都在全在天静寺的沙弥都能算上。但如果从狭义上,那就是天静寺中清恒大和尚的其他弟子。
不过转念间,净涪就已经将净栋的身份来历猜了个七七八八。他抬起头,迎上清笃禅师的目光。
就见清笃禅师看了他一眼,便低头从袖囊中取出一片菩提叶递给净涪,道:“这是他送过来的请帖。”
净涪双手从清笃禅师手中接过那片菩提叶,他的手才触及菩提叶,他的眼前便闪过一处禅院,禅院的中央,又有一行行小子。
净涪扫了一眼,无非就是在说明这一次小聚的时间、地点和参加小聚的沙弥欢迎净涪小师弟过来等等的东西。
净涪将菩提叶收起。
清笃禅师又看了他一眼,没再多说什么,便转身面向佛像坐了,拿起身前木鱼一下下敲打,开始了晚课。
清显坐在清笃禅师旁边,对着净涪笑了笑,也坐了回去。
净涪在清笃禅师的另一边坐了,也拿着木鱼敲着,心中默诵经文典籍。
自他悟通“心即佛”之后,净涪再一次默诵佛经,研究佛藏的时候,也慢慢地开始有了和以往不同的见解。
往日的他像是一个懵懂小孩,跌跌撞撞地走在茫茫海洋之中,分不清方向,找不到路途,入目所见的,全部都是水。但现在却不同了,现在的他能够看到水面上天空里悬挂着的那一*日,在大日的指引下,他能看见方向,找准路径,往自己想去的地方走去。
晚课结束之后,清笃和清显两位禅师明显更加高兴,他们也并不说什么,就让净涪离开了。
等到净涪离开时候,清笃禅师吹着胡子对清显禅师得意地道:“有净涪在,我们藏经阁这几百年来都可以高枕无忧了。”
清显禅师也很高兴地道:“高枕无忧的又岂止是我们藏经阁,就连妙音寺,几百年来都不需要担心的了。”
清笃禅师也想到了这一点,连连点头道:“可不是,可不是......”
等到净涪真正成长起来的那一天,不仅仅是藏经阁和妙音寺,就连整个佛门都能有数百年乃至数千年的安定日子......
当然,这样的话清笃禅师和清显禅师两人也只是各自在心底里想想,并没有嚷嚷开去。
就算他们对净涪再有信心,为了净涪好,这些话也还是不要往外传的好。也不必往外传,只在自己心里想想他们便能很高兴了。
清笃禅师和清显禅师师兄弟两人在这边各自欢喜,清恒大和尚和清见大和尚这两师兄弟之间的气氛却有点紧绷。
就见清见大和尚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清恒大和尚,道:“师弟,你真的不想将净涪带回天静寺里?他可是你的弟子1
清恒就在这天静寺中,但他记载僧众名录上的弟子却在分寺中独自修行?如果是清恒现在还在闭关那也就罢了,可现在清恒都已经出关了,而且看来短时间内寺不会再一次闭长关了,就这样的清闲,清恒既然还要将他的弟子放养?放养的还是他最小看着也将会是最有成就的那一个弟子?
清见大和尚都快要被清恒气怒了。
清恒大和尚看了一眼清见大和尚,表情没有半点进展,他讨好地对清见大和尚笑了笑,才又解释道:“可是师兄,净涪他的路只有他自己才能走。我虽然是他的上师,但真正能帮他的,却不多。”
他也只愿意走自己的路。
清见大和尚看了他一眼,刚刚还显露了一丝的怒火消失不见,他想了想,只叹道:“罢了,随你吧......”
说完,清见大和尚身形渐渐虚淡,最后消失在清恒大和尚眼前。
而清恒大和尚手中,却抓了一枚木牌。
木牌阳面,是天静寺,阴面,却是净涪的法号。
这是净涪的天静寺弟子名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