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白鹤观出来,夏承灿神情凝重,右手紧紧握着配剑。
“夏承炫,你当真是想一箭双雕么?我真心助你,你可莫要负我!”
郑颖东见王妃并未随世子一同出来,已知不妙,默默站到了他身边。
其意很明显,无论夏承灿想做甚么,他都会追随左右。
“夏承炫把我母亲接去了颌王府。”夏承灿强忍着火气,轻声谓随行的四名千夫道。
郑颖东、骆家骏、连霁臣、左翾四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皆是又急又气,既恨且怒。
“副帅和徐将军在城关外打败了马笃善的主力,我们又恰巧拿下了马笃善、汪卞安,论功劳,谁比得了白衣军?他娘的,颌王府躺着占了这江山,还待要作甚?难不成要卸磨杀驴么?”骆家骏恨恨骂道,“我老骆是个粗人,别的理儿咱不懂,但历来谁打下的江山便由谁做皇帝。咱白衣军死伤了多少兄弟,立了多大的功劳,他夏承炫又做了甚么!”
言至语末,他几乎是哭着吼出来的。
郑颖东、连霁臣、左翾三人伸手挽住他,不想让他继续说下去。他的苦,他的痛,他的不甘,他们都清楚。那是所有白衣军将士的苦,是所有白衣军将士的痛,也是所有白衣军将士的不甘
“父王,我该怎么办?”
夏承灿仰天长舒一口气,嘴里轻声呢喃着。
“杜管事,王府的辇队到城关了。”通关台的守吏急匆匆地跑到城墙上,向杜翀报道。
杜翀虽只是个六品武官,却是夏承炫的亲信,日后飞黄腾达是可以预见之事,是以,整个城关大大小小的守吏皆以他为尊,唯他之令是从。
“颌王府的辇队么?”杜翀神色一紧,脱口问道。
“是,颌王府的辇队,有四辆辇车。除了有三四百府兵护卫外,还有五六百黑衣人一路随行。这些黑衣人各个执刃,看起来颇为骁勇剽悍。”守吏躬身细禀道。
杜翀心里一沉,暗叫不好。
“定然是郡主被歹人挟持了,却不知这些黑衣人是不是赟王府的势力,要把她掳去甚么地方。赟王已死,会不会是赟王府余孽想拿郡主做挡箭牌过城关?”
“你赶紧派人去皇宫给承炫世子报信,便说承漪郡主被人掳劫了,在要出城。”杜翀一时拿不定主意,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先让人奏报夏承炫,自己再设法拖住歹人。
诸事安排妥当后,他领着几个随从下了城墙,直奔通关台去。
果然,借着火把的光亮,远远便在人群中看到了辇车旁的华方、穷奇、饕餮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