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把封包掷了过去。
安乌俞接过封包,坐到了书案上,把灯盏拿近些,快速拆了开来。
果然是五封信。
信封并无火漆,他自然直接取出信张细细读起来。
第一封信上写的是夏氏大军来袭在即,巨鹿王自知不敌便携眷属及心腹一路向西南,逃遁到了一处叫“乾水寨”的地方,巨鹿王府的资财、高手几乎都无甚折损。信末署名是巨鹿王端木承安,左下还用了他的玉印。
这个印,安乌俞早已稔熟于心,玉玺本尊便是安家至密之物,此刻便在这间暗室之中。
安乌俞看完这封信,已去疑大半。接着,他又取出了第二封信里的信张。
这封心里说的是,当时夏氏还未坐稳天下,各地还很动荡。巨鹿王到乾水寨后,不经意露了财,当地的人打起了他们的主意。最后,整个乾水寨的人反而都被他们杀光,再嫁祸给了战溃的散兵游勇。自此,整个乾水寨便都成了巨鹿王府的人了。
“原来如此。”
安氏族中流传的旧志写的却是,他们的先祖远途徙来扎根落定,因着勤劳、智慧才慢慢同化了乾水寨的人。事实却是,乾水寨的人见钱眼开想来个谋财害命,不想却被反杀了。然,先祖将人家一镇子杀光,倒也有些过于狠绝了。
这桩秘辛,安乌俞自然不打算将它公诸于众,毕竟不是甚么光彩的事。
接着,第三封
第四封
第五封
“如何?”
见他已看完那五封旧信,神情肃穆,虞凌逸开口询道。
跨过岁月,始见沧桑。
这五封信所载不过是安家历经万难的几个缩影,于三百多年后的今日往回看,更觉祖宗守业艰难。
然,便是在如此困苦的时局中,先祖们仍是一心想着要带族人、旧部去投鄞阳城,可见事主之心何其强烈。
安乌俞思绪澎拜,双眼浑浊,慢慢把五封信收好,放在书案上,再跪拜在地,行了三叩九拜之礼。礼毕起身,乃谓虞凌逸道:“虞先生,这五封信是先祖之物,望能赐还!”
“那是自然!”虞凌逸轻笑道,“主君已吩咐,见到巨鹿王府后人,便物归原主。”
安乌俞点了点头,神情有些犹豫。
从这些信,以及安家历来的祖训看,自己实在没有理由却拒。只是,一旦踏出了这第一步便再没有回头路,这是安家及摘星阁历来最重要的一个抉择,事关安氏全族数千人,他必须考虑周全。
“其他族人会怎么想?”
安家是所有安姓人的安家,不是他一个人的,而知晓这桩惊天秘辛的,整个安家仅他一人。
一人替数千人做抉择,何敢仓促?
身居高位,顾虑也就多了,虞凌逸自然理会得,是以也不催促。他身手往怀袋中一阵摸索,取出了另一个封包,接着谓安乌俞道:“我还有第二样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