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呢!我才不做你的护卫!”梅远尘笑着答他。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其乐融融,好不欢快!
“后日是十六,师父说城东的婆罗寺有讲禅,你要不要与我同去?”梅远尘想起这事,乃问夏承炫。
夏承炫撇了撇嘴,嗤笑道,“老和尚说法有甚么好听的,我才不去。十六日正好是大将军芮如闵的六十寿辰,父王早跟我说了,要同去道贺。你也莫去听那劳什子的老和尚瞎念经了,随我们同去罢!大将军府可比你那和尚庙有趣的多。”说着越来越起劲,从床上翻身起来,走到梅远尘旁边坐下,趴在他耳边轻轻说道,“父王说,芮如闵的一个孙女叫芮筱灵,今年十五岁,已到婚配之龄。”
“那女孩很漂亮么?”梅远尘歪着头笑道。
夏承炫见他一脸揶揄之相,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讪讪道,“漂亮想来是挺漂亮的。然那亦不打紧,你”见梅远尘看着自己,笑意越来越盛,口中言语讲到一半嘎然而止,重重一掌拍在他肩膀,笑骂道,“你还有脸笑我!你跟海棠好上了,却又来招惹我妹妹,我都不与你计较了。我今年已十八,可早到了婚娶的年纪,你倒有意思笑我!”
听夏承炫揭了自己老底,哪里还敢去笑话他,老实答道,“好好好!颌王世子要去相亲,我这个义弟自然要去。好在大将军府的寿宴在晚上,否则我倒真难为了。我听完老禅师讲法,便速速赶回来,绝不误你好事!”
夏承炫给了梅远尘一个会心的笑,轻拍他臂膀道,“好兄弟!”
两人对视着笑了甚久,夏承炫突然脸色有些落寞,言道,“远尘,你可知么?我羡慕你得紧啊!”
“甚么啊?你一个亲王世子来羡慕我?真要与我对换,你愿意不愿意?”梅远尘取笑道。
“我身在帝王之家,命中注定诸事由不得己。不能随自己性子玩闹,不能学自己喜欢的丹青文赋,不能随意交友游历,更不能找自己欢好的女孩儿。这皇室姻亲,唉,只要他芮家能助我成事,便是他孙女像母猪一般的样貌,我也愿意娶她!”夏承炫恨恨言道,又像是突然想起了甚么,忙调整神色去看梅远尘,正见他怔怔看着自己,眼中神情复杂。
“他原来是想做皇帝!”梅远尘此时才知夏承炫的心思,一时心脑中思绪万千,难以言表,“难怪他似乎总是有意藏着自己心事,在人前总是巴不得人们看他不清。先前义父亲承永不登帝位,原是一心要助承炫夺储?父亲和我”
夏承炫走到门窗处,确定四下无声,再行到梅远尘身边,正色道,“既然我已说漏了嘴,便不再瞒你。我毕生之志乃在皇位,你是我手足兄弟,可愿意帮我?”
梅远尘想起往日诸多种种,想起他给自己送墨玉麒麟砚,给自己送鸱尾玄风,想起自己每每想起爹娘时心伤难过都是他在旁打趣劝慰想起往日太多情真意切的画面,又看着他严肃恳请的神情,忍不住轻轻点了点头,“嗯!”
“好兄弟!”夏承炫一脸感激,大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