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夏侯承宇也眼白一翻,鄙视了青主一眼,心想,你倒是真杀一回给我看看啊!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外面突然传来某人的大声回应:“陛下何故要杀老臣,老臣前来请罪!”
“……”青主愣了一下,僵在空中的手一甩,“给朕滚进来!”
一人大步从殿外走了进来,一身黑袍,精干巴瘦,个头偏小,不是破军还能是谁。
“参见陛下!”破军站定行礼。
“你!”青主挥手指向高冠,“把刚才的奏报再说一遍,说给左指挥使听听。”
“是!”高冠领命,当即当着破军的面把之前总镇府内的事给说了遍。
这里刚说完,外面又有奏报,监察左使司马问天求见。
“滚进来!”青主喝了声。
走了进来的司马问天倒是被吓得提心吊胆,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事了,惹得陛下如此震怒。结果一看现场的情况,立刻明白了,和自己无关。
青主正在气头上,无暇理会司马问天,怒视破军,“都听到了,可有说错什么?”
破军道:“高右使擅长刑讯,记口供的工夫是一流的,句句属实,一点不落,没有任何虚言。”
青主咬牙切齿道:“高冠已经言明是奉朕旨意去办差,你为何阻拦?”
破军:“臣并未阻拦,臣已经说的很清楚,牛有德在迎娶现场所说之言是臣命他说的,任凭高右使将臣拿走,臣绝不反抗,也绝无怨言。”
“老匹夫,当朕的面还敢诳朕!”青主大怒,随手从桌上抓了一只精雕细琢的玉龙镇,怒砸了出去。
咚!一声响,殿内诸人呆住。
只见破军稳稳站在那,不动不摇,也不躲避,任由玉龙镇砸在了脑门上,可谓当场砸的头破血流,显然也没有施展任何法力抵抗,以血肉之躯硬生生承受了一击,鲜血顺着鼻梁滴滴答答落下。
夏侯承宇暗喜,这老不死的也有今天。
盛怒之下没忍住的青主也怔了一下,看到血流满面站那的破军,心中怒气顿时消了七分,沉声道:“知不知错?”
谁想破军硬气的很,拱手抱拳道:“老臣知错,错在不该下令让手下口出狂言,请陛下降罪!不过臣有一句逆耳忠言如鲠在喉,不吐不快!”挥手一指夏侯承宇,大声道:“此女心胸狭隘,无容人之量,在后宫做尽蝇营狗苟之事,不配母仪天下,臣奏请废除夏侯承宇天后之位,贬回夏侯家养老!”
养老?我还年轻养什么老?夏侯承宇一张脸顿时气得煞白,气得娇躯直哆嗦,尖声厉喝道:“破军老贼焉敢放肆,你还有没有上下之分!”
破军压根不理她,继续大声道:“陛下享用美色臣无任何异议,然陛下威震天下,功盖寰宇,何须靠一些女人来搞什么平衡,近卫军弟兄为陛下血战天下,却抵不得一个女人脱件衣服来得劳苦功高,岂不让近卫军弟兄寒心!战如意乃近卫军将卒,陛下却为了搞什么平衡将她纳为妃子,让近卫军弟兄怎么看陛下?上行下效,若近卫军都学陛下一般,只要见到下属长的漂亮就将下属纳为禁脔的话,长此以往,左右督卫成了以美色娱人之地,军心何在,还如何为陛下征战天下?后宫那么多女人,陛下用不完的,还不如把花在那些女人身上的巨大开销用来重赏将士!臣请陛下立刻放战如意回去,废除天妃之名,并裁撤后宫九成妃子,以正陛下清誉!”
青主已经是气得脸色发青讲不出话来。
高冠沉声道:“破军,再敢亵渎天威,可知是什么下场!”
破军立刻挥手指向他,“还有你高冠,人人都知道你对陛下言听计从,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做事狠毒无情,从不考虑后果,你这是在帮陛下吗?陛下,处处顺你意的人,未必是真正的忠臣!还有你们一个个…”挥手又指向了上官青和司马问天,“只知道毕恭毕敬对陛下讲一些顺耳的话,没一个敢讲实话的,天下尚未太平,何故助长陛下骄气?牛有德不过是讲了一句大实话而已,嬴九光不是卖女求荣又是什么?若不是卖女求荣那必是心怀不轨!牛有德何罪之有?若是哪天陛下下面的人连一个敢讲实话的人都没有,天下必危……”
“够了!”青主怒极打断,挥手指向外面,怒喝道:“滚!老匹夫,给朕滚出去!”
“忠言逆耳,还望陛下能听进去,臣告退!”破军狠狠拱了拱手,丝毫没有反悔的意思,大袖一甩,转身大步而去。
简直目中无人!青主可谓恨得牙痒痒,面颊直抽搐,有恨不得冲上去直接将破军给宰了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