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唐睿这句话落下,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
什么?
这妇人还有一个大儿子?
那还跑到这里来闹什么?
那妇人被他问得心虚了一下,但很快又梗着脖子道:“你大哥是你大哥,你是你,难道,有你大哥在,你就不需要报达老娘对你的养育之恩了吗?不孝尊长,是要被入罪的,小心我去官府告你1
鹤时月挑眉,这个小老太太居然还懂律法!
看来是有高人点拨过的。
唐睿眼中怒气更甚,连带着脸上那块疤都变得狰狞了许多。
“娘,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番话来的?当年征兵,你心疼大哥,把我推了出去,我解甲归来后,朝廷补偿给我的银子,我是一文都没有拿到,大哥好吃懒做,整日里就知道出去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厮混,我在战场上落了伤疾,到处找不着活干,你们就给我下药,拉着我去别的乡镇卖惨乞讨,娘,我就想问一句,我到底是不是你生的?”
此话一出,人群瞬间就炸开了锅。
天哪,居然还有人对自己的亲儿子做出此等丧尽天良之事!
简直就不人!
众人遣责的目光,齐唰唰的朝着老妇人看了过去,只恨自己手中没有烂菜叶子和臭鸡蛋,否则,早扔她脸上了。
老妇人面上却没半点羞愧,她理直气壮的说道:“你是老娘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老娘怎么对你,你都得受着,你敢指责老娘,你就是不孝。”
唐睿嗤笑一声,问:“莫不是大哥又把钱给挥霍光了,所以你才又想起来找我了?”
人群齐齐的发出一声鄙夷声。
见过偏心眼的,就没见过这么偏心眼的!
唐睿又看向鹤时月,行礼道:“鹤大人,前些日子那位贵人已经派人去过家中,给过他们一大笔钱,就是要买断小人与他们之间的关系,当时他们是签字画过押的,文书都还在小人手中,可他们这会儿却又闹上门来,说我得了富贵便抛妻弃子,这实在是可笑,兄长的妻,与我何干?兄长的子,又与我何干?”
“小人就算欠着老娘的生养之恩,她也亲手将这段恩情给了断完了,但这嫂子却带着两个侄儿跟到我门前来闹,企图毁小人的名声,小人要报官。”
这个时候,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也算是听明白了,搞了半天是这妇人先把儿子给卖了,如今得了银钱,却又贪心不足的来闹事,当真是恶心至极。
一时间,所有人看向那一家子的目光都有些变味了。
那小妇人听唐睿说要报官抓她,当即便吓白了脸,她跪在地上,祈求着:“二弟,咱们都是一家人,何至于闹到官府啊,再说了,家里如今都揭不开锅了,你怎么说也是姓唐的,娘来找你要点银子,那也是理所当然的,这血脉亲情,岂是区区的两百两子就能买断的?我们都问过了,那隔村的孙家,还得了三百两呢!你这边才给了二百两,本就是给少了,我们过来,也不求差的那一百两,不过就是想让你给家里点银子买米下锅罢了,你又何必这般较真。”
唐睿面无表情,鹤时月都快听笑了。
她还是头一回将吸血说得这般理直气壮的。
“你这妇人说话可真是有意思,两百两银子,对于一个普通农户来说,可是一笔巨款了,这还是因着他们是为朝廷征战过沙场才有的待遇,你去问问那些卖身为奴的,他们能卖几两银子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