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仪殿内一片寂静肃穆,香炉鼎上悠悠飘出丝缕白烟,闻者宁神静气心旷神怡,花蔻揣揣不安的站在丽贵妃一旁,双眼不时打着转。
丽贵妃坐在软榻上,五指紧握,绝色的面容上阴沉一片,最后竟是一拳击在桌上,震的茶杯上的茶盖抖三抖。
“本宫这么严谨的计划,竟然又被那贱人给逃过一劫,真是岂有此理1丽贵妃气的面容已有些狰狞,似乎恨不得将夏離千刀万剐。
“娘娘不用生气,她逃的了一次,又怎么可能一直那么好运?”花蔻劝说道。
话落,可丽贵妃的脸色却依旧不见好转,她费了这么大的劲,如今却还是功亏一篑,叫她如何不气!
“本宫跟着皇上这么多年,从未见皇上为了一个女人去违抗太后,就连楚羽那个贱人都被本宫斗倒了,偏偏就这个夏氏那么难啃,三番两次让她逃过一劫,若是再不将她除掉,日后定成心腹大患1丽贵妃气的又是一拳捶在桌上,只要一想到萧烬维护夏離的那副模样,她就怒火攻心。
见此,花蔻不知是想到什么,忽然试探性的问道:“娘娘,皇上对那郦昭仪百般维护,不过是看在郦昭仪替他挡了一箭的份上,皇上恩怨分明,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动郦昭仪,奴婢觉得,不如我们将那个人放出来?”
“不行1丽贵妃想也不想就拒绝道:“你忘了当初本宫与皇后费了多大劲才将她弄进去的吗?如今将她放出来,岂不是放虎归山1
丽贵妃话语间带着浓浓的忌惮,思索间柳眉紧蹙,“想要除掉那夏氏,得从她身边下手,不然谁知道她日又会不会跑出第二个秋栗?”
“娘娘的意思是……”花蔻眼前一亮。
丽贵妃眉梢一挑,“红露1
昭仁宫。
院中来来往往进出着许多宫女太监,一个个手中不是端着水盆,就是领着太医,一副兵荒马乱的模样。
红露将杨院判带出内殿,在确认关好门后,这才忧心忡忡问道:“杨太医,我家主子怎么样?”
说到这,杨院判也是轻叹一声,拂过半白的胡须沉声道:“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不过昭仪娘娘倒也不用一百天那么久,有了皇上给的药,不出一个月就能差不多好全,只是在这期间切记不能下床行动,而且……”
“而且什么?”红露越发紧张起来。
杨太医摇摇头,叹息道:“因为昭仪娘娘伤到了背部的脊椎,哪怕用再好的药也会留下病根,今后比如跳舞或者剧烈奔跑都是不行的,而且一到阴雨天便会疼痛难忍,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
红露脸色一变,就那么直愣愣站在原地,眼中闪过无数复杂神色,最后杨院判还是被紫心送走的。
红露不知用了多久才回过神,可心中却依旧心疼不已,她家主子还这么年轻,竟就落下如此病根,日后可怎么得了!等她收拾好情绪,这才推开门,进入安静的内殿。
内殿中很寂静,还弥漫着一股药香,红露来到里间的雕花大床边,撩开鹅黄色床幔,里面赫然躺着面色苍白的夏離。
在红露心目中,主子永远是最冷静理智的那个,哪怕在永寿宫时,那么危险的情况下她还能保证镇定不慌不乱,可是如今,只见她苍白的面上透着股虚弱,娇小的身子被被褥紧紧裹着,就跟个陶瓷娃娃般,似乎一碰就碎。
红露不由眼眶一热,一股莫名的心酸袭上心头,差点呜咽出声。
“不要……秋栗……不要……”床上的夏離忽然发出几声呢喃。
红露立马抽着鼻子,俯身低低喊道:“主子您醒了吗?”
虽然夏離的伤口已经擦了药,而外服的药却还要喝,所以红露不得不将她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