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陈本对视一眼,都觉得沈安自视过高,一会儿这些学生们不动弹,沈安的脸可就丢光了。
“跑1
一个学生却带头跑了起来。
十九个学生,那个梁缺在边上冷笑着,抱胸旁观。
其余的十八个学生开始了奔跑。
郭谦愕然,还有些震惊。
“沈安到底是教了些什么?能让这些学生听话。”
陈本拿着手中的纸,苦笑道:“看不懂。”
一圈三十米很轻松,甚至觉得自己能跑一万圈。
可十圈下来就完全不同了。
十圈就是三百米,大半学生都开始了喘息。
这些学生的家境都不是很好,倒也算不得什么娇生惯养。
可没谁练过跑步啊!
“……热会膨胀,这个……徐彬你笑什么?站起来听课1
教室里的授课依旧有条不紊,外面的也跑到了五十圈开外了。
一个学生摔倒在边上,他坚持着爬起来继续跑。
一个学生跑不动了,他喘息着,一步步的挪动,身上的汗水把衣服都打湿了。
当一个学生趴在地上起不来了时,他哭道:“我跑不动了,我真的跑不动了。”
陈本叹道:“那就回来吧。”
沈安教授的本就是杂学,和科举不搭干,所以陈本觉得这些学生都是疯了。
可那个学生却缓缓的爬了起来,然后叫来了一个交好的同窗扶着自己,一步步的往前小跑。
“为什么?”
陈本拦住了一个学生问道。
你们这是疯了吗?
这个学生的脸上全是汗水,他想推开陈本,却忍住了,就急促的说道:“说书教的是从未有过的学问,有大作用1
说完他就避开陈本继续跑。
没人监督啊!
这些学生为啥要那么老实?
以前的他们可是偷奸耍滑无所不能,今日怎么这么老实?
陈本呆住了,和郭谦一起在看着。
为什么?
这些学生为了一个杂学,和科举没关系的杂学,竟然发狂了!
下课了,外面的十八名学生浑身湿透,他们站在那里,老实的和鹌鹑似的。
沈安走了出来,说道:“你们旁听的大多是些物理,我这里还有很多,有很多能让人沉迷于其中的学问。这些学问不只是能改变你们,更是能改变大宋1
你在吹牛笔!
这次连张本都在腹诽。
郭谦尴尬的摇摇头,觉得沈安的大话传出去会让人耻笑。
沈安继续说道:“学了我的学问,你就别想着小富即安,就别想着只为了自家,那样的学生,趁早滚蛋。”
“谁不同意?”
这一刻沈安颇有些张飞在长坂坡断喝一声的威武。
“我……”
沈安循声看去,见是一个学生,就说道:“从现在起,你若是在我授课时接近教室,老子打断你的腿1
国子监本就是混日子的,这个身材高大的学生都特么二十多岁了还在厮混,可见是没啥前途。
我不是你爹,所以你想怎么着都行,只是别后悔。
郭谦一看是国子监里功课最好的梁缺,心中就松了一口气。
这个好歹留着做面门吧。
……
“国子监的学生都去上课了?”
赵祯觉得这事儿有些奇怪。
张八年说道:“沈安教授的学问有些古怪,那些学生都趋之若鹜,为此还被罚跑,跑伤了好几个,只是为了能去学他教授的杂学。”
这般厉害?
国子监是教授儒学的地盘,他让沈安去那里就是厮混,可这少年竟然打出了一片天地……
宰辅们也陆陆续续的得了消息,都有些愕然,随后就懒得管。
……
“这是一次机会1
沈安已经改变了初衷,他觉得国子监和太学将会是一次机会。
王雱的眼睛一亮,说道:“安北兄,你莫不是想在国子监和太学教授这些学识,然后他们就成了你的班底?”
“龌龊1
沈安掩饰住心虚,说道:“照你的说法,以前国子监的教授们岂不是都有班底?在哪呢?”
王雱摇头道:“可你这个不同,连某都痴迷于其中,觉得深不可测,深不可测啊1
沈安已经在畅想着未来的日子了。
王安石改革靠的是什么?
班底!
可他的班底却不牢靠,最后功败垂成也有这方面的因素。
若是我重振国子监和太学呢?
把这些后世的知识教授出去,教出来一批批的人才。
大宋做官可是容易多了,几年就是一次升迁。
到时候这批人升官上来,我靠!
谁能挡我!
什么君子党小人党,都滚蛋吧!
想到就做到,沈安一溜烟进了宫。
“什么?你要重振国子监和太学?”
赵祯觉得沈安就是一时的热情,不过国子监和太学没落了也不是好事。
他摆摆手道:“你若是能说动郭谦,那就随你。”
国子监和太学本就管理松散,所以赵祯觉得沈安只是找到了一个好玩的事儿,新鲜几天罢了。
给他去,好歹他有钱,多少能为国子监和太学做些好事。
可消息不断传来,赵祯也有些坐不住了。
“陛下,国子监开始聘请大儒了,而且要教出过不少进士的大儒,给的薪俸……高啊1
赵祯摇摇头,心想沈安此时舍得砸钱,到时候别来找朕哭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