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合怪般的祭司用那双没有瞳孔的眼睛空洞地看着费尔南多:“他向伟大的神灵奉献出了这栋别墅。”
“那他在哪里?”费尔南多凝重地问道,内心愈发觉得事情怪异,图克不是打算逃离这里吗?怎么突然就变成了邪神的信徒?
难道他已经被邪神的祭司,甚至就是邪神自己,彻底扭曲了思维,成为了一个没有自我的“奉献者”?
祭司的声音变得没有起伏:“他在神殿。”
“我是他的朋友,我来找他,希望你们能带我去神殿见他。”费尔南多本来不愿意直接冒险去这伙行为怪诞的信徒的老巢,但从正常分析,自己是前来寻找图克的,而且这里又有“法师官邸”,属于魔法师控制的城市,真有什么危险,完全可以获得援助,如果不去,很容易被神秘的追杀者发现异常。
当然,费尔南多心里很清楚,实际上,这里未必是魔法师控制的城市了,这是从“求救者”的出现推断的。
祭司缓慢向前,就像能看得到事物一样轻巧地绕过了费尔南多:“跟着我吧,疑心太重的法师,到了神殿,你会感受到神灵的威严和崇高,知道图克发自内心地选择了更好的道路。”
他没有阻止?费尔南多来不及多想,跟着祭司走出了别墅。
此时,夜色已深,银月朦胧,城内处处都是黑暗,少见灯火。
费尔南多步伐不快不慢地跟着祭司。大脑却飞速运转,分析着整件事情:“一位魔法师在留下了那样的笔记后莫名成为了邪神的信徒,整座城市能进不能出,而且还有人专门送来水和食物……这究竟是魔法师们在以这座城市秘密做着什么,还是邪神信徒悄悄渗透进了库弗雷,一点点把它掌握在手中,然后为了保密,封锁了城市……”
逻辑上得出这两种猜测并不困难,因为这里毕竟是魔法师控制的区域,濒临各大异神教会。黑暗生物、精灵、矮人或真理神教的手还伸不了那么长。很容易被发现,而且前者还包含了与邪神合作的可能。
他权衡判断着这两个可能,试图弄清全局,找到逃生的办法。而从呼救者是魔法师这点似乎更指向后面那种可能。
前面的祭司走到了市场区。推开了一处店铺的门。
门内摆放着不少杂货。并没有特殊之处,瞎眼祭司灵巧地穿行于这杂乱的地方,没有碰到任何事物。
店铺的中央。一条石阶斜斜通向地底,里面隐隐有明黄的光芒泄出。
“库弗雷也有这种地下密室啊,难怪那位师能藏身到求援。”费尔南多心中暗忖,忽然,他眉头一皱,察觉到了其中的矛盾之处:“我之前就推断过,神秘的追杀者至少是九级的强者,否则还有能力让我入梦的师不可能被困在这里。”
“这样一位强者,在知道自己的敌人躲在这座城市之后,是秘密调查,还是直接使用最强手段,两三下之间将整座城市抹去?”
费尔南多相信这个时代的强者都没有顾及非己方生命的善良心思,能最快时间完成任务就必然会选择相应的方式,免得耽搁了时光,被敌人的援军赶到,诛杀在当场,所以,这位强者怎么可能选择在库弗雷与那位师“捉迷藏”,一点点地排查,他不怕哪位传奇阁下偶然经过了这里吗?
很显然,直接动用雷霆手段,毁灭城市,逼出或直接将师杀死在藏身处是最有效的手段——除非他躲在地底很深很深之处,或者有九级的迷锁保护,而前者如果没有法术效果保护,很容易被超凡手段发现,因此,一旦巨大的足以毁灭城市的打击降临,那些迷锁、法术效果都会应激产生波动,从而被发现。
另外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隐藏的手段已经涉及时空的深层次奥秘,可一位师显然是办不到的,如果是天然形成,那他完全可以安心养伤,没必要急着求救。
最为重要的一点是,这里距离阿尔托有不短的距离,不管发生了什么大动静,只要保证第一时间摧毁“法师官邸”,那十分钟之内绝对不会有人发现
“所以,这位神秘的追杀者并不是不想直接抹掉城市,而是有某种因素让他顾及,让他不敢选择这种激烈的手段,不得不与师玩起了‘捉迷藏’……”
从方式行动的选择倒推着敌人的想法,费尔南多越来越把握到其中的“真实”:“要么这里邪神的能力超过了九级,让他顾忌,要么只有那个可能了!”
结合前面“究竟是魔法师们在以这座城市秘密做着什么,还是邪神信徒悄悄渗透进了库弗雷,一点点把它掌握在手中,然后为了保密,封锁了城市”的推测,费尔南多相信自己已经看透了迷雾!
“如果邪神达到了传奇,以当前的局势,只要祂愿意,魔法师们肯定会和祂合作,专门给他‘传教领地’,何必如此偷偷摸摸……”
“而且,一位位魔法师在这里出现问题,哪怕他们能伪造声音和信件,总会有种种漏洞难以掩盖,比如那些送水送食物却不进城的人,以及这些水和食物的来源……在局势紧张的情况下,这些很难不被阿尔托的魔法师们察觉……”
“所以,这里是也只能是阿尔托传奇阁下们的某个秘密实验场所!只有他们才能让统治范围内的一座城市不被怀疑地与外界隔绝,才能不引人注意地调动大批食物!”
“所以,那位神秘的追杀者才没有选择毁城,那会第一时间引来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