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李奇随口一说,杀人狂魔的称号立刻在军中流传开了。
牛皋扯着嗓门道:‘弟兄们,听见没有,交趾小儿不过如此,咱们得快点赶路,可别让那些小儿给跑了,这广源州咱们是要定了,就别给岳副帅他们添麻烦。”
杨再兴突袭敌人,带来的不仅是两千条性命,还带给了宋军非常宝贵的士气,也给了那些新加入的部族人做出了表率,让他们彻底见识到了宋军的真正实力。
一时间,士气高昂,走起路来,都是脚下生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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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二更天时分,牛皋就率大军来到了太平寨,原来这太平寨是处于在一个地势险要的山谷之间,而山谷又是去往广源州的必经之路,这要是敌人在路口上设防,还真不好攻取,只能硬来。
牛皋看的也是心有余悸,暗想,幸亏杨再兴那小子机灵。否则我军非得在这里迟缓数日,那可就真是不妙了。念及至此,他非常想狠狠夸奖杨再兴几句,哪知道去到寨内时。那厮正趴在吊床上酣睡,唯有在睡觉的时候,杨再兴脸上才会流露出与他年龄相符的笑容,但是谁又能想到,此人在几个时辰前,杀了上千人,手上沾满鲜血。
牛皋见到熟睡的杨再兴,这气就不打一处来,就是一脚踢过去。
“什么事?”
杨再兴揉了揉眼,一瞧牛皋站在他面前。赶紧站了起来,行了个军礼,这些年来的训练,纪律已经融入到他骨子里面去了。
牛皋仰视着两米多高的杨再兴,心中也是满满的无奈。这骂也不是,夸也不是,都不知道说些什么是好了,索性就不说了,那些夸奖之言自然也就省略了。
杨再兴对此也不是太在意,他也没有觉得自己立下多大的功劳,没心没付的揉着屁股。跟着牛皋去到寨内视察了一番,果然如他预料的那般,在这里把守的士兵哪里能算作军人,整一群脓包,别说三千人了,恐怕一千人站在寨外吼上几句。这些人就会立刻作鸟兽散。
巡视一番后,牛皋没有安排任何工作,而是吩咐众将士立刻去休息,这厮虽然长得是一脸屠夫像,但是心思却非常细腻。他知道将士连夜的赶路,已经疲惫不堪,此时不管是干什么事倍功半,虽然时间非常紧迫,但是他还是选择先让将士先休息一夜,明日再商讨对策。
可是此命令一下,杨再兴心中甚是恼火,既然是要休息,那你还吵醒我,但是谁叫牛皋是统帅,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第一时间爬上吊床,继续呼呼大睡。
翌日清早。
将士们休息了一夜,个个都是精神奕奕。牛皋立刻召集众将领商讨如何夺取广源州。
据探子汇报,原来那敌军统帅在偷袭太平寨计划失败后,而且还因此损失惨重,心中是又惊又怕,于是选择了坚清壁野的策略,将附近的百姓全部召唤到城内,龟缩城内,准备死守城墙,等待自己援军的到来。
一上午的商讨后,众将士还是一致认为得强攻,而且还要尽快行动,若是敌人的援军来了,那可就不妙了。
牛皋并未表达自己任何想法,只是坐在那里打着瞌睡,反正现在还有些时间,因为运送攻城器械的船队还没有到。
当晚,太平寨迎来一个不速之客,由于此人身着斗篷,故此看不清此人的面貌。牛皋偷偷将人此人唤进屋内。
“卑职徐伟参见牛将军。”
此人来到屋内立刻向牛皋行礼。
牛皋点了下头,关心道:“现在广源州附近坚清壁野,城内想必也是禁卫森严,你此番出来可得小心啊!”
徐伟道:“将军请放心,我们早已经卑职屋后面的一口枯井中挖通一条通向城外的地道,而且敌人如今的注意力都在将军这边,绝无可能发现那条地道。”
“那就好。”
牛皋点点头,赶紧询问道:“现在城内的情况怎么样?”
徐伟禀告道:“在昨日早上折损两千多兵马,城内的守军只有七千左右,不过李将又从城中征召了数千百姓帮他上城墙防守。”
“那些峒主呢?”
“起初那些峒主害怕咱们会对他们也动杀手,再加上李将的游说,有些人已经动摇了,可是前些日子,从邑州传来侬智高平反的消息,让他们又变得有些犹豫,后来钦州宁武又给那青山峒峒主侬云情送去一密函,不过因为殿帅吩咐过我们,不要向任何人暴露自己的身份,故此具体那些峒主是怎么打算,我们还不得而知。”
“只要他们不去帮李将,就算是帮了我们大忙。”
牛皋稍稍点了下头,又问道:“你可知道敌人援军的动向?”
徐伟道:“实情我们未能探明,但是李将在城内宣称,只要再过半月,他们的援军就会赶到。”
牛皋沉眉思索了一番,道:“他这可能只是鼓舞士气之言,我估摸着他们援军抵达广源州,至少还要一个月左右。不过就算是半月也足够了,等船队一到,不出三日我就要把这鸟城给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