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丝毫不以为意,反而微微颔首,以表歉意,又朝着李奇很是认真的说道:“经济使,你迟到了许久了。”
李奇堂而皇之的坐了下来,笑道:“非也,非也,你只是说十万火急,究竟有多急,我哪里知道,我还以为我早到了。”
那人呵呵道:“都说经济使能言善辩,普天之下,难以找出敌手,今日一见,果真是不名不虚传。”
李奇摇头笑道:“哪里,哪里,混口饭吃呗。”
那人道:“不知现在我可有资格与经济使单独谈谈吗?”
“这个---。”李奇面色显得有些犹豫,道:“酒鬼,美美,你们先到外面等等。”
“是。”
鲁美美点了下头,拉这极为不爽的酒鬼就离开了。
马桥见鲁美美走了,心里郁闷极了,道:“步帅,那我呢?”
“你留下。”
“呃!”
那人又道:“你难道还不放心?”
李奇笑道:“相信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对一个陌生人放心,况且还是这种非常时候,我没有在得知你骗我的那一刻,掉头就走,就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劝你见好就收。”
那人先是朝着随从挥了下手,那人立刻出去,将门关上了,随后他才苦笑道:“你非给我面子,而是给燕儿面子。”
“燕儿?”李奇微微皱眉,道:“你是?”
“在下赵令譮。”
“庆国公,燕福宗姬的父亲。”李奇双眼微合,暗道,原来是宋徽宗的兄弟,难怪看着面熟了。打起精神来,道:“我早就应该猜到是你了。”
此人便是宋太祖的后代,他们这一系人在宋朝是一个很特殊的族群,特别是这赵令譮,深居简出,很低调,李奇或许在某个宴会上碰过他,但是李奇可不敢与这个特殊的群体有什么接触,所以,也没有太去注意,以至于并不是识得这赵令譮。
赵令譮微微一笑,道:“其实我很早就想与你见上一面,可是此时,我却又希望一辈子不要你与见面,只可惜事与愿违啊!”
李奇道:“是燕福让你来找我的吗?”
赵令譮摇摇头道:“你何时见过女儿命令父亲的跑路的。”
李奇轻轻一笑,道:“我只是希望能够确认,我们有谈下去的必要?”
“很有必要,很有必要。”赵令譮连连点头道。
李奇见他这敦厚的模样,再配上那语气和动作,只觉好笑,道:“庆国公似乎说的很笃定,但是庆国公应该也知道,你我在这种非常时期见面,若是让人得知。对你我双方都不好。”
“经济使说的极是,是我给经济使添麻烦了。”赵令譮满脸歉意,又道:“但是我想问经济使一个问题,若是你儿子有性命危险,只有我能救他,你会不顾一切前来找我吗?”
李奇脸顿时黑了下来,皱眉道:“庆国公,我方才听你报出酒鬼的名字,以为你对我很了解,但是现在看来。你似乎对我还不够了解。我最讨厌别人拿我的妻儿说事。还请庆国公能够体谅一二。”
赵令譮忙摇头道:“经济使误会了,我只是想说,任何父母见到自己的儿女有生命危险,他都会不顾一切的站出来。”
“这在我个人而言。是绝对赞同的,但是事实并非如此,比如---。”李奇欲言又止道。
赵令譮呵呵道:“我曾听燕儿说,与你说话时,一定要倍加小心,否则,一不小心,就会落入你的圈套,幸好我没有忘记。所以,我不上你这当。”
李奇哈哈道:“庆国公真是风趣,想来令嫒的风趣也是遗传庆国公的,其实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其实他那话明显就是在暗指赵令譮的族兄。宋徽宗赵佶,那家伙为了保命,从未有丝毫顾忌自己的儿子,他这么做,也只想试探下赵令譮对此的反应,可惜,他并没有成功。
“凡事还是谨慎些好。”赵令譮笑了笑,随即叹了口气,道:“经济使,你与燕儿也算是相识一场,若她有难,你可愿意出手相助。”
李奇摇头道:“若是我能够相助的,我一定义不容辞,但是,你方才也说了,有些事总是事与愿违。”
“如果她做了一些不可饶恕的事情,你可又会对她动杀手。”赵令譮继续问道。
李奇兀自摇头道:“若是能够避免的,我希望尽量能够避免,但是如果,她触犯了我的核心利益,我只能跟你说声抱歉。”
“我知道了。”
赵令譮轻轻叹了口气,眉宇间透着一丝苦恼,隔了片刻,他才道:“想必燕儿已经找过你呢?”
“她没有跟你说吗?”
“其实她很少与我说这些事的,我也很难见上她一面,即便是遇到了,她也只是与我说一些很琐碎的事情。”赵令譮苦笑道。
李奇道:“关于这个问题,我倒是很好奇,据我所知,你们皇亲国戚的家教都非常严,为什么---我不是说燕福的不好,只是她在赵家应该算是另类,独吃一家,别无分店。”
赵令譮叹道:“这都怪我在她小时候太溺爱她了,以至于会让她变得如此我行我素,不过,燕儿小时候也的确是聪明伶俐,惹人喜爱。”
李奇摇摇头,郁闷道:“现在就不是惹人喜爱了,而是惹人头疼了。”
赵令譮深表认同的点了点头,道:“经济使能为她感到头疼,也能够为她来此,我这个做父亲的已经是十分感激了。”
李奇手一抬,道:“感激就真的没有必要了,其实你知道我一定会来的,不然你可能就会用一个更加有趣的法子,引我来此。”
这人还真是心思缜密。赵令譮脸上微红,显得有些尴尬,点了下头。
李奇也没有继续揶揄他,道:“咱们还是说正事吧,你今日邀我前来,究竟是什么事?”
赵令譮道:“我希望你能帮帮忙,搭救燕儿一把。”
“我不一定会帮。但是我想先知道,你想让我怎么帮?”李奇直白的说道。
“想必你也知道燕儿她在做什么吧?”
“何以见得?”
赵令譮一笑,道:“其实在你来之前,我也还报有一丝侥幸心理,但是见到你还带着酒鬼他们一同前来,甚至处处小心提防,我很庆幸我没有因为那一丝侥幸,而没有来找你。”
李奇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道:“如果你跟令嫒上次来找我的目的是一样的话,我想你会很失望。”
赵令譮微微笑道:“幸运的是,我并非此意。”
“是吗?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李奇很是认真的说道,一点也没有敷衍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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