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在。”
“岳翻,你领三千由厢兵组成的弓箭手,一千枪兵上船,亥时出发,务必要在子时前攻占金水河道,要将对方在河道两边的联系割断开来。”
“末将领命。”
“何冲、范信。”
“末将在。”
“你们领三万精兵,悄悄埋伏在北面,待我信号,立即进攻对方在北面的防线,不得有任何延误,记住你们只有半个时辰。”
“半---半个时辰?”
“嗯?”
“末将遵命。”
“快去准备吧。”
“是。”
当晚,北风骤起,刮在人脸上,就犹如刀片一般。
李奇与几位轮休的裁判来到了城墙上观看演习的进程,既然是演习,那当然与真正的战争还是有些区别,考验的主要是双方战术、战略的设计,并非要真刀实枪的硬干,若非如此的话,这一轮箭矢下来,天知道要死多少人,故此,每个京师附近每个要道都有裁判在执法,这些可都是上过战场的老将了,他们会根据双方的兵力以及战术来判断哪一方胜利。
“这个种公也真是的,竟然选择这大晚上进攻,摆明的就是要坑我呀,还是俅哥聪明,闭门不出。”李奇被北风吹的是缩成一团,嘴上喋喋不休。
种师道在下午已经派人进城告诉李奇,今晚就能决出胜负。
亥时二刻,金水河上,一支庞大的船队扬起白帆,借着北风朝着金水河门呼啸而去,速度极快,就如同一支离弦的箭矢。
咚咚咚!
“黑方进攻了。”
金河两岸擂鼓声骤起,脚步声、叫喊声此起彼伏。
嗖嗖嗖嗖!
但见船队上的弓箭手朝着两边释放没有箭头,但是却带有特殊燃料的箭矢,这种燃料一般都用于信号箭上面。箭雨在半空中突发红光,在河岸两边绽放开来,登时照亮了天空。
站在城墙上的李奇,惊叹道:“这花炮还真是好看呀。”
由于金水河上面的桥梁极少,而且几乎没有任何阻挡的设施,故此,那一千名枪兵在船上弓箭手的掩护下,迅速的占领了桥梁,但见每座桥梁的两端都燃起了熊熊烈火,眨眼间功夫,这只船队就完全掌控的河道。
此时白方大本营内,但见士兵们不断的调动,开始准备作战。
“报---!黑方船队已经占领了河道。”
“河道?”岳飞略带一丝诧异,道:“他们有多少人马?”
那哨探道:“从船只来看,最多不过五千人马,而且大部分是以弓箭手为主。”
岳飞皱眉道:“不可能,不可能,就这点兵马,而且是以弓箭手为主,根本可不能能够突破金水门,而且根据演习规则,他们也不能进攻金水门,我们现在完全可以两面夹击,包围这支船队,他们岂不是孤军深入,种公不可能会放这种错误呀。”
说到此处,他双眉一抬,道:“难道种公是想以利用金水河隔断我们,然后在集中兵力逐个击破。”
“定是如此。”何灌猛然站起骇然道。
“报---。”
又是一名哨探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禀告道:“启禀将军,黑方大军突然全部朝着北面行去。”
何灌听得心神一晃,当即道:“岳飞,你速速调派两万人马前去营救马帅。”
前一名哨探立刻道:“可是金水河的桥道已经全部被对方占领了。”
一名将军道:“若是想要突破那只船队,恐怕要多费周折,到时北方防线恐怕会失守,那样我们就算是输了。”
何灌道:“他们只占领了外围的桥梁,我们可以往里面走。岳飞,你快去吧。”
“遵命。”
岳飞一抱拳,立刻走了出去,领着两万兵马入城直奔最近的白虎桥而去,说是最近,其实也够远的。
这让岳飞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妙的感觉,突然道:“奇怪,这金水河直达大内,理应十分重要,为何军用桥梁恁地之少。”
他身边的一名副官道:“岳将军有所不知,以前金水门前后有不少军用桥梁,但是前几年都被拆了。”
岳飞道:“为何被拆?”
那名副将小声道:“是皇上亲自下命拆除的,因为那些军用桥梁都不是很高,从江南运送花岗石的船队过不了,于是只能拆除。”
岳飞听得暗自皱眉,忽然抬手道:“停!”
那名副将一愣,道:“将军,出什么事呢?”
岳飞道:“我们从白虎桥绕道前去北面营救,至少也得耗费半个多时辰,倘若对方在这半个时辰内突然进攻西面的话,殿帅那点人马肯定挡不住。”
那名副将道:“可是前面哨探已经来报,说对方大军朝北面行去,怎么可能出现在西面。”
“这倒也是。”
岳飞一时踌躇不定。
那名副将又道:“将军,我们还是奉命行事吧。”
岳飞微微一怔,点头道:“吩咐下去,全速行军。”
又行了约莫一刻钟时分,等到他们来到了白虎桥头,突然桥对面火光射来。岳飞举目望去,当即就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