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倒也不急,毕竟此等美女光看着也舒服啊,整个大厅就没一个人手中是拿着筷子的,皆是用那灼热的目光直视着台上那位大美女。
水都烧干了。李奇看到自己的狗肉火锅倍受冷落,心里是拔凉拔凉的。
半响过后,正当李奇等的都开始打哈欠了,忽听得楼下传来“咚”的一声,一个天籁之音缓缓漂浮上来。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封宜奴这第一首歌正是李清照所写的那首《红藕香残玉簟秋》。要说起这首词,她还是从李奇口中得知的。
一曲毕。
琴音绕梁,众人皆是沉醉其中无法自拔。特别是高衙内那厮,坐在一楼最显眼的位置上。傻傻的望着封宜奴,那眼神蕴含着无穷无尽的爱意。李奇只是扫视了高衙内一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没想到封妹妹已经为这首词谱好曲了。”李师师眼中一亮,瞥了眼李奇,又道:“李姐姐的才华真是令我辈望尘莫及。”
李奇听得心里倍舒坦,笑嘻嘻道:“师师姑娘,恕我冒犯,我绝对认同你的观点。清照姐姐的词可以堪称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他这话倒也并非毫无道理,若是后有来者的话。那李清照就不会被称为千古第一才女了。
李师师见识李奇对李清照那狂热的崇拜,倒也不以为意,微微笑道:“那依李师傅高见,封妹妹唱的如何呢?”
“很好,很好。”李奇点头道,心里却在思念李清照,也不知道清照姐姐行到哪里了,一切是否安好。
李师师楞了下,她原以为李奇能够填词谱曲。自当会给出一番专业性的评论,没想到就简单的两个字概括了。又瞧李奇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她真不知道李奇是衷心的赞叹,还是随口敷衍。
这时,琴音再起。
“梦入江南烟水路,行尽江南,不与离人遇。睡里**无说处,觉来惆怅**误。欲尽此情书尺素,浮雁沉鱼,终了无凭据。却倚缓弦歌别绪。断肠移破秦筝柱。”
那天籁之音清脆平缓,轻柔温婉,与这首词相得益彰,将这词中幽怨、惆怅,表达的淋漓尽致。就连李奇这个外来人都快沉醉其中了,可见封宜奴的歌声是多么的美妙、动人。
此首词乃是晏几道的《蝶恋花。梦入江南烟水路》
既然是绝唱,封宜奴自然不会是敷衍了事。又一口气连唱了三首,众人听得是大呼过瘾,周华胖子更是听得口水横流,十足一副猪哥的模样。
但是美好的时刻总是短暂的。
封宜奴一连唱了八首后。终于从琴弦上撤下了双手,站起身来,或许是因为她太投入了,当她起身的时候,双腿有些发麻,身子一斜,一旁的丫鬟柔惜赶紧扶住她,这才稳定住身形,但还是惹得众人一阵惊呼。
封宜奴摆了下手,示意自己可以站稳了,柔惜这才松开手,退到一旁。封宜奴向大家行了一礼,微笑道:“多谢大家前来捧场,今日就到此为止,谢谢。”
众人不知这是她的最后绝唱,又见她唱的连腿都麻了,而且满脸疲态,都纷纷起身拍手叫好,无一人要求她再唱一首。
封宜奴又施一礼,道:“宜奴告辞。”说着她便带着柔惜朝着楼上走去。
由于封宜奴以前曾是樊楼的厅首,所以楼上有她专有的休息室,故此大家也没有多想,纷纷目送她上楼,而桌上的火锅早已火灭汤尽了。
李奇笑道:“看来我也要告辞了。”
李师师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倒也没有挽留,笑道:“李师傅慢走。”
“告辞。”
李奇一拱手,然后转背出去了。
刚一出包间,李奇就楞住了,这这是神马情况。只见马桥那厮正坐在一张小桌子旁,桌上放着一狗肉火锅,旁边还有一个小火炉,火炉上放着一壶好酒,他一边吃着狗肉,喝着美酒,还能听到封宜奴那天籁之音,这真是人生一大享受埃
马桥见李奇出来了,赶紧起身笑呵呵道:“副帅,你咋就出来了,为何不多坐坐?”
李奇微微一怔,指着那火锅道:“你这些东西是从哪来的?”
马桥道:“我叫的呀?”
“你叫的?”
李奇一翻白眼,他这辈子还头一次见到这么牛x的跟班。不禁笑道:“谁让你叫的?我不是让人给送了一碗狗肉么?”
马桥委屈道:“那一碗哪够呀,我瞧你这一会又不会出来,又不好去打搅你,只好自己解决了。”
“嘿。你丫还真够自觉的。”李奇无语的望了他一眼,问道:“你知道这是哪里么?”
“这是樊楼呀。”
“那你可知你这顿饭须得多少钱么?”
马桥摇摇头道:“这我就不省的了。”
李奇被这厮给气乐了,道:“操!你丫吃东西都不问价钱的吗?”
马桥理所当然道:“有副帅你在这里,我何须还去管那些琐碎事,而且方才那掌柜的对我挺好的,时不时还派人上来问我需不需要酒,不过我都拒绝了。”
由于李奇可是帮了樊楼的一个大忙,那掌柜的自然不会怠慢他的人。
“你这还叫拒绝?”
李奇恨不得揣这厮一脚,他倒不是担心钱的问题,只是他感觉自己这个老大当的太窝囊了。又想到封宜奴马上上来了,用手指了指马桥,道:“行行行,你能耐,你有本事,这笔账我待会再和你算,你可记住了,这酒可不是我让你喝的。”说着他便抬腿朝着后楼梯走去。
马桥一听李奇最后那句话,面色一紧,坏事了!哪还顾得上美酒狗肉,急忙追了上去。正当他准备求饶之时,李奇忽然收住脚步,目光朝着南面那包间方向射去。马桥转头一看,也楞了下,只见封宜奴在来这边的道上被人给堵住了,双方似乎还在口舌之争。但是由于那个位置恰好是个死角,只有李奇这个角度方能瞧得见,而这五楼本来就没什么客人,所以除李奇、马桥以外并无其他人瞧见。马桥道:“哦哟,封行首似乎遇到麻烦了。”
“我看见了。”李奇淡淡说了一句,便抬腿走了过去,刚走过一个转角,就听得有一男声怒道:“你无非也就是一个卖笑的歌妓,我家主人请你进去叙话,那是抬举你了,别不识好歹。”
糟了。李奇一听这话立刻加快了脚步。可是依然还是晚了一步,只见封宜奴扬手就是一耳光,那男子似乎没料到封宜奴敢动手,听得啪的一声,挨了一个结实。
那男人恼羞成怒,一手抓住那封宜奴的右手,扬手就准备还她一个,李奇赶紧叫道:“住手。”与此同时,马桥如豹子一般窜了出去,抓住那男子手,惊诧道:“大哥,你还是不是男人,这你都下得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