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其实十分瘦弱,后来被符子栖养了一年,长了一点肉,可是看上去还是很瘦弱,不仅瘦弱,还矮小,八岁的小太子看上去最多六岁。
檀溪这才明白,当初符子栖说道太子时用了“可怜”两个字是为什么。
但看着小太子,他总觉得有些一些熟悉。但这熟悉感出自何处又说不出来。
渐渐听符子栖和渡晦说话次数多了,檀溪也逐渐拼凑出了符子栖的处境。
她是国师,受万民尊崇,却活得并不开心。
檀溪看到了她的迷茫,看到了她的艰难,看到了她的无奈。
慢慢的,他见符子栖的次数多了,符子栖也和他熟了,有时候还会问起他。
檀溪心中窃喜,可又明白,作为佛门佛子,她这丝丝窃喜,是多么的大逆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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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檀溪来到这里的第五年。
永和年间,琼州大疫,不到十日,琼州百姓已经死了五成,情况不容乐观。
符子栖又来了。
渡晦好像早就料到了她今日的到来。
他们还是在禅房。
符子栖的脸色有些差,看起来有些疲惫。
“这是符家宗族送来的信。”符子栖放在案桌上。
渡晦并没有看信,而是看着符子栖,“施主是如何打算的?”
符子栖笑了下,这笑容带着酸楚与无奈。
“琼州大疫,米粮甚至是药材,都被层层克扣,到达百姓手里的不足十一。这种时候,王上却下令封城,只为了不让瘟疫蔓延到京畿,伤害到这些王公贵族。”
符子栖闭了闭眼,“符家宗族给我的信里写,让我稳坐观星台,不要插手此事……”
“琼州那么多百姓的性命,竟就被他们拿来当做权力倾轧的棋子?”符子栖轻声,“渡晦,我不懂。”
渡晦闭眼,念了句“阿弥陀佛”,随后叹息,“世情如此。”
符子栖问,“法师,你觉得,我该去吗?”
这是符子栖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喊他“法师”。
渡晦睁开眼,看着符子栖,片刻,“施主心中已有决断。顺心而为,即可。”
“顺心而为……”符子栖思绪游离片刻,随即一笑,她摇摇头,“我知道了。”
其实,她心中早就已经做好的决定。
她起身,将信件扔进了暖炉里,看着它被焚烧成灰。
她笑起,仿若檀溪第一次见到的那个肆意骄傲的红衣少女。
“渡晦,你为我批命时说过我命定早亡,那你能算出来,我此时离开王城,会死吗?”
檀溪愕然抬头。
这是他第一次听说这件事。
命定……早亡?什么意思?
渡晦看着符子栖,并没有说话。
符子栖笑了下,“罢了罢了,我还说借着这次能哄你说漏嘴呢。”
她转身,抬起手随意挥了挥,“我走了1
背影潇洒且恣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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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昨天在外面晒了一天,回来就不舒服了,昏昏沉沉的也忘记请假了,我先更两章,然后今天的两章还在写,我今天熬个夜,得凌晨才发出来,明天早上你们就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