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门开了。
“阿赖,你送一送高先生。”王钧吩咐说道。
“高先生这边请。”小伙计满脸堆笑说道,“看您这高兴,我也开心,一看先生您就是爱书之人。”
“这两本书,我约了好些日子了,终于到了。”高辅仁高兴说道,拍了拍手里的书,“你家东家说能帮我搞到书,果然说到做到。”
说着,他竖起大拇指,极为高兴的样子。
……
约莫三刻钟后。
邹氏诊所。
患有‘脾胃失调’导致‘跑肚’的王钧来到诊所复诊。
诊所不大,生意一般,此时没有其他病人。
邹医生安排一个伙计在外面诊室盯着,引着熟客病人来到里间的一个房间,奉上香茗细谈。
“王老二,服了药,现在好些没?”化名‘邹旭’的房靖桦正在号脉,微笑着问道。
“多谢,多谢,服了药以后好多了。”王钧高兴说道,随即他压低声音,“出事了,南市交通站的童学咏被汪康年的人抓捕,已经证实叛变。”
“消息可靠吗?”房靖桦脸色一变,沉声问道。
南市方面将于今日晚间召开南市常委会议,王钧是知晓这件事的。
童学咏作为南市交通站副站长,此人是有资格知道此次会议的。
“童学咏出卖了法租界电报厅的苗圃同志,万幸遇到‘火苗’同志在附近,他果断制造混乱,苗圃同志才得以趁乱逃离的。”王钧说道,“‘火苗’同志制造了和汪康年那伙人马的冲突,双方发生枪战。”
王钧快速讲述了当时的情况。
“枪战发生后,增援的巡捕抓捕了包括汪康年在内的数人。”
“巡捕房随后审讯了汪康年。”
“汪康年受刑不过,很快便交代了他们此行是来到法租界秘密逮捕苗圃。”
“进而,汪康年又交代了此前秘密抓捕童学咏,以及此人出卖苗圃,叛变投日之事。”
房靖桦会不时地询问,王钧则补充细节,很快,‘包租公’同志的脑海中便对此事有了较为清晰的链条。
……
看到房靖桦表情无比凝重,王钧也是心中一沉,“问题很严重吗?”
“非常严重,可谓是十万火急。”房靖桦一边说话,一边换外套,“南市方面原定于今晚召开重要会议,童学咏应该是知情人员。”
说着,他摸出怀表看了看时间,“事态紧急,我就不留你叙话了。”
“路上小心。”王钧沉声说道。
“放心,我会小心的。”房靖桦点点头,他看着王钧欲言又止,问道,“还有什么事情?”
“先是大壮牺牲,童学咏叛变,苗圃险些被抓。”王钧表情凝重说道,“这一切都在短时间内出现,非常突然,这背后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我觉得有必要尽快查清楚。”
“你是怀疑组织内部有奸细?”房靖桦立刻明白了王钧的意思,问道。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王钧沉声说道,“‘火苗’同志安排‘钢琴’同志来报信,也表达了类似的疑惑。”
“此事我会安排内部排查的。”房靖桦同样是表情凝重,沉声说道。
如若我党内部真的潜伏了这么一名奸细,此人隐藏之深,可见一斑,只是想想,便不寒而栗。
……
虹口区。
特高课秘密驻地。
荒木播磨一身日军军装,双手按着指挥刀,站在楼下的院子里。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又抬起头看了看天空。
在他的身旁,程千帆一身白大褂,斜挎着南部十四式的乌龟壳枪盒,脑袋上戴着日军军帽,臂膀上箍着红十字标志,面部戴着口罩,一幅随军军医的装扮。
特工、宪兵们依次登上篷布军用卡车。
“宫崎君。”荒木播磨说道。
程千帆扭头看过去,眼眸依稀可见是跃跃欲试的神情。
荒木播磨见状,便笑了说道,“看来宫崎君是迫不及待行动开始了。”
“能够光明正大的抓捕、击杀支那人。”程千帆眼眸中闪烁莫名神采,口罩下,他咽了口口水,下意识舔了舔嘴唇,“快意人生,莫过于此。”
“哈哈哈。”荒木播磨闻言,哈哈大笑。
一名特工跑过来,向荒木播磨敬礼。
“出发!”荒木播磨意气风发,一挥手,说道。
荒木播磨指了指中间的那辆军卡,“宫崎君,你上那辆车。”
程千帆看向中间那辆军卡,点点头。
随后,荒木播磨自己上了靠前的那辆军用卡车。
……
程千帆登上中间的那辆军卡,用力关上门,整个副驾驶舱都可以听见轰隆隆的马达声。
旁边坐着一位日军宪兵军曹,看过来。
“寺岛信一,帝国驻沪上第三宪兵大队。”
“宫崎一夫,军医。”程千帆微微点头,淡淡说道。
寺岛信一见状,微微皱眉,却也并没有说什么。
军医都是高学历,这帮家伙向来眼高于顶,不太好相处,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南市,薛家浜七十二号。
南市交通站书记乐启文面色略焦急,正在询问一位年轻的同志,“阿奇,学咏同志还没有回来?”
“乐书记,还没有。”范中奇是一个圆脸的小胖子,微笑说道,“今天是婷婷的生日。”
闻听此言,乐启文一拍脑袋,“看我这脑子,忙的忘记这茬了。”
他从身上摸出一张法币,“去,买点糖果零嘴。”
“欸,欸。”范中奇高兴的接过钞票,出门去买糖果。
乐启文则是叹口气,“三年了!”
三年前,樊丽萍同志被党务调查处的特务抓捕,经受严刑拷打,始终忠于党,忠于人民。
最终被押往南京,在雨花台英勇就义。
樊丽萍正是童学咏同志的妻子,是婷婷的母亲。
这位值得敬佩的女同志牺牲的时候,婷婷刚刚断奶,一晃,三年多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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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队检测核酸,此前在等待途中,寒风中先用手机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