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独断,某种意义来说是个贬义词。
但对于一个皇帝来说,它反而是个褒义词。
所以,皇帝一言而出,以北都不可废为由,明确的提出,要迁都北京。
甚至为了杜绝后患,皇帝直接明言,将在绍武二年,即明年十月前,正式抵达北京城。
为了表明决心,皇帝直接下令,以工部尚书姜曰广为北京留守,奉命修缮皇宫京城防务。
李继祖、陈永福为副留守,分别镇守山海关和宣府镇。
所以六部中第一个迁移,反而是工部。
如此决心一出,朝野侧目,纷纷只能认同,表示遵从。
而代表他们家奴,则纷纷北上买房,为自己的家人寻觅住所。
不过,最为高兴的反而是漕帮,这些时日靠着帮朝廷运军粮勉强度日,但终究不是长远之计,而北京则是运河繁荣的关键。
所以无论是朝廷,还是皇帝,对于漕运再怎么重视也不为过。
与是,时隔数年,再设漕运总督一职。
只是与之前身兼庐凤巡抚,管理凤阳府、淮安府、扬州府、庐州府和徐州、和州和滁州3州的总督相比,如今的总督,只能管理运河。
当年的马士英,就是如此官职,所以才以实力派成为弘光朝的首辅。
不过,皇帝还让他们负责监察整个运河的税收。
即总督漕运及河道管理、税收监督事务衙门。
不用说,这是一个大大的肥差。
朝廷百官争先恐后的想要入职,但成为漕运总督的反而是前任锦衣卫指挥使孙长舟。
“微臣叩谢皇恩!”
孙长舟花白的头发,此时越发的精神起来,眼皮子一抬,脸上写满了威势。
“起来吧!”
朱谊汐看着年岁渐大的孙长舟,到底还是有些感慨。
“这次让你去运河,就是想对漕运,进行一番改革变化。”
孙长舟一楞,忙道:“陛下说什么就是什么,老臣也只有那么一股子力气,只能死力去干。”
“自宣德始,全国八共有大钞关,其中七个设在运河沿线,由北至南依次为:崇文门(北京)、河西务(清代移至天津)、临清、淮安、扬州、浒墅(苏州城北)、北新(杭州)。”
皇帝咬着牙,愤恨不已,一字一句的说道:“至万历年间,运河七关商税共计31万余两,天启年间增为42万余两……”
“而我设在九江的税卡,每个月都不止十万两。”
“其玩忽职守,偷税漏税不胜枚举,只要挂上官旗,就可免征而过,不知道为朝廷漏去了多少?”
“臣自当尽力,杜绝漏税之事。”
孙长舟忙拱手道。
“征税的事,自然有户部的转运司处置,而你所做的,就是督查二字。”
朱谊汐双手抄后,满意地点点头。
别的不说,孙长舟的态度是不错的。
这时。朱谊汐眉头微蹙,似乎想到了什么:
“百万漕工,皆赖运河而生,但运河弊端丛生,已经到了,不得不改的境地。”
“您的意思?”孙长舟抬起头,事关自己的权力,由不得他不紧张。
“海陆并举。”
皇帝很清脆而果断的说出了一句话。
“可是陛下,海水无情,海盗猖獗,船只有颠覆之险,而且一旦施行海运,没有了钞关,想必不少人偷税漏税。”
孙长舟急促道。